083、裂痕(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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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坐高铁也需要用身份证,高铁票上不仅有姓名,还有中间带了一串星号的身份证号码。石不全就叫石不全,至少他坐高铁的时候使用了这样一张身份证。既然如此,公安系统那边就好查了,同时也可以找人去定位他的手机。
  搜完阿全住的书房,已经接近六点半了,天完全亮了。范仰突然问了一句:“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这里少了什么东西吗?”
  冼皓纳闷道:“阿全带来的东西,难道你全都知道,或者早就翻过?”
  丁齐点头道:“的确少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假如没有那件东西,我们也不可能聚在这里。”
  他们说的东西,就是丁齐和石不全从境湖大学图书馆里“换”出来的《方外图志》。就因为《方外图志》残卷已严重损毁,根本没法看,叶行才请来石不全帮忙修复。石不全就是在这间书房里修复的《方外图志》。
  据石不全说,《方外图志》损毁的情况太严重,想彻底修复几乎不可能,哪怕只是部分修复也非常耗时间。他抢时间修复了最重要的一部分,众人看见了放大打印后的照片资料,就是关于小境湖的位置示意。
  可是《方外图志》的原件,众人谁都没有再见过。当初阿全在修复的时候,声称进入工作状态不能有人打扰,每次都躲在书房里锁上门。如今阿全不见了,《方外图志》也不见了,很难说说这两者之间没有联系。
  冼皓问道:“《方外图志》修复前的照片,丁老师这里还有吗?”
  丁齐的手机里一直就保存着,当即打开给众人传看。此物直径两公分粗,大约三十厘米长,呈卷在一起的焦炭状,形状像一根粗火腿肠。
  范仰又问道:“他修复的那一部分,照片再拿过来看看。”
  拍照后打印的图片资料就在书房里,谭涵川顺手拿了过来。这下谁都意识到问题所在了,这张图片如果不放大的话,在原件上只是a4纸大小的内容。而《方外图志》所记录的全部内容,肯定不止这么点。
  宣纸卷在一起受潮了,干结后像根两公分粗的焦炭,假如完全修复打开,这一卷东西会有多长?因为不清楚装裱衬纸的厚度,所以不能准确判断,从两、三米到十几米都有可能。很显然,《方外图志》的原件是装裱在衬纸上而不是绸缎上的,总之绝不会只有这么一点内容。
  阿全修复了有关小境湖的部分,就没再见他修复了,应是暂时告一段落,因为损毁情况太严重,完全修复的难度太大,而众人将主要精力都放在查探小境湖上。可是私底下呢,阿全每天关上门躲在屋里的时候,谁知道他又干了什么?
  丁齐的脑海中似突有亮光一闪,已然反应过来阿全回公寓拿的是什么东西,非常有可能就是《方外图志》。而此时朱山闲已眯起眼睛道:“看来有人针对的不仅是小境湖,还包括阿全手里的《方外图志》啊。”
  叶行:“我说的没错吧?阿全果然有事瞒着我们!”
  谭涵川有点怒了,轻喝一声道:“叶总,你什么意思?这叫瞒着我们吗,谁都知道《方外图志》的原件在他那里,那又不是别人的东西!他想怎么修复、想藏在哪里,都是他自己的事。除了丁老师,别人恐怕也没资格说什么吧?”
  《方外图志》究竟是谁的东西?肯定不是他们大家共有之物。严格的说起来,是境湖大学图书馆的东西,被丁齐和石不全“偷”出来的。前后因由众人都清楚,所以也不必纠结这个问题了,那么按照“江湖规矩”,这东西现在算谁的、谁有保管和处置权?
  那当然就是阿全了!得到《方外图志》的过程,阿全的出力最多,是他制作了赝品,是他进图书馆换掉了东西,也只有他才能将其修复。阿全提供了其中有关小境湖的部分内容给大家,至于剩下的内容,说实话,已超出了众人原先的目的之外。
  赤山寺中早年收藏了一份《方外图志》,上面很可能有方外世界的线索;而原住持张锦麟捐赠了一批珍本古卷给境湖大学图书馆,《方外图志》可能就在其中。这两条消息分别是叶行与范仰提供的,但这又怎么样?并不代表东西就是他们的,哪怕按江湖规矩也不是。
  朱山闲又叹了一口气道:“对方的目的既是小境湖,也不仅是小境湖,所以才先对阿全下手!看来我们的对手也精通江湖八门套路,很懂玩弄人心啊。”
  他这是有感而发,丁齐亦深有同感。阿全下落不明,刺客一闪即遁,大家便已人人自危、互相猜忌,无论谁都有嫌疑,哪怕是已失踪的阿全和已开的尚妮。假如他们之间可以互相信任、通力协作,凭各自的手段本事,恐怕谁都很难打他们的主意。
  他们曾经也有过团结一致、通力协作的时候,才能够发现与打开小境湖,可是现在呢?突发事件暴露了这个临时组成的团队脆弱的一面,互相并不知根知底,已出现了深深的裂痕。
  前段时间在小镜湖中,丁齐还曾感叹,这些江湖高人的门槛套路已无用处,因为面对的只是另一个世界的天地自然。可是到最后,终究还是没能逃出人世间这个江湖。
  此时就听冼皓又微微皱眉道:“《方外图志》的原件,未必是阿全带走了。阿全这段时间经常不回来住,书房里没人。假如他把东西留在这里,谁都能有可能悄悄地拿走。
  而拿走东西的人,肯定不想让其中的内容外泄,所以第一个就要除掉阿全灭口。假如阿全已经遭遇不测,那么《方外图志》如今在谁手里,恐怕谁就是凶手!”
  这话说得丁齐打了个冷战。范仰却有些不以为然道:“阿全把东西藏得很紧,应该不会让人轻易拿到。就算真是那样,那么你就住在阿全的隔壁,阿全不在的时候,平时楼下只有你一个人。假如真有人偷偷拿走了《方外图志》,你的嫌疑岂不是最大?”
  冼皓:“你可以去搜我的东西。”
  范仰摇头道:“且不说是不是你拿的,假如真是你拿的,又岂能让人搜出来?”
  冼皓冷笑道:“对呀,敢说这种话,就说明心里有底。比如敢提议验伤的人,肯定知道自己身上没伤。”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庄梦周突然开口道:“你们不必在这里斗嘴了,哪怕说到明天,有用吗?该办什么就去办什么,已有的线索就马上去查!冼皓,你来一下,我有些话要和你单独聊聊。”说完话也没管冼皓答不答应,他已经甩手出了书房,径自进了冼皓的房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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