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弱水三千(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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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牧谣用精明的眼神打量面前消失两天的秦无衣和羽生白哉,顾洛雪也在旁边抱怨,好不容易妖案有了进展,他们两人却迟迟不归。
  聂牧谣围着两人走了一圈,不像风华绝代的花魁,倒像心存不满的怨妇,面前两个男人都不是纵情声色之徒,可从上元节当夜一去不返,硬是过了两天才回来。
  “去哪儿了?”聂牧谣冷冷问。
  “去……”
  “你闭嘴。”聂牧谣把秦无衣拉到一边,很确信从他口中听不到一句实话,犀利的目光落在羽生白哉干净的脸上,“你说。”
  “我跟他去了酒舍,高昌烧酒果然是名不虚传,我们宿醉一夜还是意犹未尽,想着一年就只能畅饮一次,就又醉饮了一宿。”羽生白哉脱口而出,诚恳的脸上还有一丝愧色,拿出两壶酒递到聂牧谣面前,“我专程带回两壶,你与洛雪也尝尝。”
  “你们居然还有心思去喝酒,而且还接连喝了两天。”顾洛雪嘟着嘴抱怨。
  聂牧谣来回打量秦无衣和羽生白哉,拧开酒壶喝了一口,烧酒入喉辛辣无比,瞪了两人一眼:“这酒苦涩难咽,有什么好喝的。”
  听到这句话,秦无衣就知道已经蒙混过关,这让他都暗暗苦笑,都没教过羽生白哉该如何搪塞应对,可当一个从不说谎的人信口开河时,却能让精明的聂牧谣都信以为真。
  “抓到的刺客开口了吗?”羽生白哉岔开话题。
  “没有。”回答的居然是秦无衣,指着愁眉不展的顾洛雪说道,“如果有,她现在不会是这副表情。”
  “人关在柴房里,五条硬骨头,该用的手段都用了,没从他们口中撬出一个字。”聂牧谣一筹莫展说道,“这些人铁了心求死,连死都不怕,估计是问不出有用的东西。”
  一簇烟花在广袤夜幕中绽放,璀璨的火雨如同繁星般坠落,将欢庆在上元节尾声推至高潮,秦无衣仰头望着不断明灭的烟火,如墨的夜,朵朵烟花在黑暗中盛开,瞬间绚丽已极,迸射出夺目光彩,将夜色点缀成五彩缤纷。
  聂牧谣无心观赏:“你怎么还有心思……”
  “带洛雪去曲江边看烟花。”秦无衣依旧仰着头。
  “我不去,得想办法让那帮人开口才成。”顾洛雪摇头。
  聂牧谣看着秦无衣被烟火映亮的侧脸,如同岩石般坚毅冰冷,似乎明白了什么,拉着顾洛雪就往外走:“今夜是宵禁最后一晚,既然暂时审不出结果,还不如先看烟花,别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顾洛雪想了想,也只能无奈乖乖跟在聂牧谣后面。
  秦无衣对身旁的羽生白哉说:“你也去。”
  “我?”羽生白哉没多大兴趣,“不去。”
  “你不是喜欢烈酒吗,带上高昌烧酒,去曲江边我陪你喝。”聂牧谣回头看他,分明不是商量的语气。
  羽生白哉很疑惑,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聂牧谣的任何要求,习惯性点点头,拎着两壶酒跟了上去。
  顾洛雪在门口见到还留在院里的秦无衣:“秦大哥,你不去吗?”
  “他不去。”回答的是聂牧谣。
  聂牧谣都很奇怪,为什么她能读懂秦无衣每一个眼神,甚至是表情,她将这种领悟归结于默契,却不知道这份默契源于何时。
  默契是很奇妙的羁绊,即便秦无衣一动不动看着烟花,但聂牧谣却知道他想一人独处,或者说,知道他想单独去完成某件事。
  秦无衣埋下头,在明灭的烟火中推开柴房。
  被牢牢捆绑在柱子上的五人,上半身一丝不挂裸露出健硕的身躯,雪夜的寒凉让柴房如同冰窟一般,在每个人眉发上凝结成一缕缕冰霜,身上有数道被拷问留下的伤痕。
  秦无衣知道聂牧谣的手段,在她手上过一遍,即便不死也只剩半条命,能被聂牧谣称为硬骨头,可见这五人有着超乎常人的承受力。
  秦无衣在走进柴房那刻就已经证实了这一点,五个奄奄一息的人,在饥寒交迫中强忍伤痛,用最大的气力挺直胸膛,眼神中没有惧怕和懦弱,不屑与蔑视混杂的目光齐齐看向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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