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九婴(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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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深郁、神秘、肃穆令人畏惧。
  这种色彩不像红色那般鲜艳,不同白色纯洁,也不及其他颜色绚丽多彩,黑夜令人畏惧,根源便是那片视线无法穿透的黑色,里面总会潜藏着未知的恐惧,越是去联想越会害怕。
  黑色是聂牧谣钟爱的颜色,在她眼中黑色没有生气,所以每当她穿上那身黑衣时,就代表着死亡的降临。
  聂牧谣半蹲在山头,从草木的缝隙刚好能俯视那座家境殷实的宅院,黑衣、黑发、飘舞的黑色腰带都与宅院张灯结彩的红色形成鲜明对比。
  红彤彤的灯笼透着喜气,聂牧谣视线定格在灯笼上那个“宁”字,敏锐的目光就如同盘踞在她肩头的鹘鹰,手一挥鹘鹰展翅而飞,在天际围绕那处宅院翱翔,金色的羽翼遮挡住日辉,将艳阳变成奇异的金黄色。
  聂牧谣的视线慢慢移到宅院里,高朋满座的宾客里最引人注目的是出来敬酒的新娘,周围的人纷纷起身送上祝福,新娘逐一道谢场面喜庆欢愉,在新娘旁边的女子兴高采烈,一直牵着新娘的手同样欢喜但眉目间却流露出不舍。
  鹘鹰尖锐的鹰鸣声传来,聂牧谣抬起手,手中多了一副丑陋狰狞的面具,与她那张绝美的脸格格不入,聂牧谣毫不迟疑将面具戴在脸上。
  瞬间她犹如变了一个人。
  确切来说,她更像变成一只凶悍残暴的妖兽。
  这幅面具赋予了她另一个名字。
  九婴!
  西山之中最为凶猛暴戾,无人能除的妖兽!
  聂牧谣站起身,右手高举张开五指,一团黑色从远处草丛慢慢显露,猫着腰疾步向那处宅院方向奔去,然后是第二团、第三团……
  围绕宅院的山林中陆续有黑影在浮现,动作异常敏捷,从四面八方悄然无息将宅院团团围住。
  所有黑影都到达预定的位置,全都蛰伏不动,视线都聚焦到聂牧谣的身上,待到聂牧谣五指握拳的刹那,黑色犹如铺天盖地的浪潮吞没那片欢愉喜庆的红色。
  守门的护院家丁还未反应过来已倒在血泊中,宅院的大门被紧闭,杀戮便是从那刻开始,黑衣人跃上屋顶,袖箭对着席间宾客乱射,片刻功夫院中已死伤过半,喜乐被惨叫与哀嚎交织的声音所代替。
  院中是慌不择路四处逃窜的人,而黑衣人却有条不紊收割着性命,好似这样的杀戮对于黑衣人来说轻车熟路,所有人都是在按部就班完成一件做过无数次的事。
  谁留下负责对庭院中倒地的人补刀,谁负责剿杀徒劳反抗的护卫,谁负责追杀四处逃窜的人,都在事先被明确分配好,而统筹这一切的便是正步入院中的聂牧谣。
  聂牧谣信步在院中,血腥和杀戮在那副面具下变的习以为常,一名负伤的宾客跌跌撞撞试图逃脱,无常鞭从聂牧谣袖中抖出,准确无误缠绕在那人脖子上。
  咔嚓!
  那人颈脖应声而断,动作干净利落,从面具中透出的眼睛没有丝毫怜悯和仁慈。
  杀戮的降临如同疾风骤雨,来的快却的也快,半柱香不到,院中已尸横遍野,哀嚎声越来越稀少,聂牧谣走到天井,那里押跪着这座宅院的主人和家眷。
  一名妇人突然起身抱住身前的黑衣人,让藏在身后的孩童逃跑,孩童跑向聂牧谣的方向,近在迟尺时一只利箭从孩童胸口穿出,还来妇人撕心裂肺的悲哭。
  孩童就倒在聂牧谣身前,稚嫩的手掌眼看就要触碰到聂牧谣的鞋面,聂牧谣向后退了少许刚好避开,比起一条性命聂牧谣更看重足下那双鞋,生怕会沾染到丝毫血渍。
  戴上这幅面具便将隔绝所有情感,这是聂牧谣自小被灌输的宗旨,如今已深入骨髓,让她学会再任何时候都无须对死人有怜悯之心。
  聂牧谣微微点头,跪在天井中的人被悉数割喉。
  聂牧谣偏转头,不是不敢直视而是早已麻木,坐到一桌宴席上,桌上的菜肴还冒着热气,刚开封的女儿红酒香扑鼻,想来是主人为女儿出阁存放多年的佳酿,聂牧谣斟满一杯,就在四周横七竖八的尸骸中悠闲自得品饮。
  少顷一名黑衣人来到聂牧谣身边,附耳低语一句。
  刚举起的酒杯又重新放下。
  一百二十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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