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九婴(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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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份回忆是甜蜜的,聂牧谣并未觉得池塘对面的男人有多可憎,反而是他笨拙的样子引起自己好奇。
  下一次,下一次再动手。
  聂牧谣是这样告诉自己,但到最后她也记不起到底过了多少个下一次,从池塘的对面坐到羽生白哉的身旁,袖中用来取身旁男人性命的无常鞭变成捆缚树枝用来遮阳的绳索。
  垂钓的鱼竿从羽生白哉换到聂牧谣手中,她总能轻而易举钓上肥硕的池鱼,而这些池鱼到了羽生白哉手里变成充满异域风情的美食,对此聂牧谣赞不绝口,作为交换她会教羽生白哉那些枯燥乏味的古籍。
  就在峪口的溪潭边,两人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初衷,那是聂牧谣记忆中最惬意的一段时光,远离杀戮和死亡的她渐渐开始喜欢上与羽生白哉的相处。
  直到那人的出现,将聂牧谣重新拉回到无法回避的现实当中,那人坐在聂牧谣和羽生白哉的对面,手里也拿着一支鱼竿,和羽生白哉一样那人也不擅此道,但那人却能禅定枯坐不动,临走时那人留下三块堆砌的石块。
  聂牧谣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三日后那人会再来,若自己再不动手,三日后那人便会再来,聂牧谣有无数次下手的机会,累了羽生白哉会枕膝而眠,聂牧谣能看见他那张干净英俊的脸,微微眨动的睫毛和偶尔的呓语,都说明羽生白哉对她没有丝毫防范,聂牧谣的手就放在他咽喉处,只需稍微用力便可捏碎熟睡男人的颈骨,但最后都变成轻柔的抚摸。
  就在那人出现的第二天,羽生白哉再没有出现,聂牧谣坐在寂静无人的溪潭边第一次感到孤寂和无助,和羽生白哉相处的几月,不知不觉中她竟然发现自己离不开这个男人。
  羽生白哉向她描绘过将来,那是令聂牧谣期盼的憧憬,可随着羽生白哉的消失,聂牧谣如同南柯一梦,独自在峪口溪潭等了一月,也再没见到羽生白哉的踪影。
  “你去了哪里?”聂牧谣的声音透着一丝幽怨。
  羽生白哉满是愧疚,却闭口不谈。
  “他来找我。”一直沉默不语的秦无衣开口。
  “找你?”聂牧谣一愣,“他去找你做什么?”
  “杀我。”秦无衣掷地有声,偏头看向羽生白哉,“事已至此,你又何须再瞒着她。”
  秦无衣就是留下那三块石子的人,聂牧谣不怕他,因为秦无衣是世间最在乎自己的人,但这不代表秦无衣不危险。
  聂牧谣瞠目结舌:“你,你去杀他?!”
  其实聂牧谣更好奇羽生白哉是如何活下来。
  “起初我并不知道你与他的关系,只是那人他出现时,我觉察到你的不安和惶恐,可惜后来我才明白,你是在为我担心,只不过那时我只有一个想法。”羽生白哉终是开了口,“我不想有人破坏你那份宁静,如果有,我帮你除掉干扰你的人。”
  “我给你留了三日的时间,你若做不到便由我来,可第二天他居然找到我,他虽尚武却并无戾气,我见过不怕死的人,但他身上的无畏倒是少有。”秦无衣瞟了羽生白哉一眼,“他警告我不要再去骚扰你,否则他会为你不惜一切。”
  聂牧谣闻之莫名感动:“他恐怕是唯一警告你的人吧。”
  “不,他是除了我之外,不问缘由敢为你赌上性命的人。”秦无衣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可惜,可惜当时我不相信,所以我打算试试,试他只是一时兴起还是真能为你赴汤蹈火。”
  “试试?”聂牧谣茫然,“怎么试?”
  “他给我留下了这个。”羽生白哉拉开衣衫,裸露出那道触目惊心,斜斜贯穿前身的伤痕,“白哉自问刀速难有人及,可他的刀快到我连影彻都未拔出便身受重伤。”
  “是你轻敌,以你之力不至于接不住那一刀。”秦无衣淡笑。
  “是啊,我也没想到还有人的刀会比我更快,更烈。”羽生白哉心悦诚服,“何况当时你都没有拔刀,若不是你手下收力,白哉早就命丧当场。”
  聂牧谣恍然大悟:“难怪你第二天没有去溪潭,可,可你伤好后为什么不来寻我。”
  “不敢。”羽生白哉无力道,“我见识过他的刀势,威烈无匹,他既然是冲着白哉而来,若去寻你,白哉担心会牵连你安危,不是白哉不去,再没做完一件事之前,白哉不敢去见你。”
  聂牧谣心头一软:“你要做什么?”
  “杀我。”秦无衣苦笑一声,“在他心里,我一日不除,你便一日不得安宁,半月后他又找到我,那一刀我虽是手下留情,但寻常人半年都难下地,他却拖着伤体想与我决一死战,我知他无畏,但不明他为何如此不惜命,他警告他,只要远离你便留他性命,结果,结果他对我拔出影彻。”
  “你又伤了他?!”聂牧谣大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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