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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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忙冲着跪在那里的杨洪吼道。
  “哦哦哦......”杨洪忙站起身来,给赵从看病。
  他越诊眉头皱得越深,手指竟微微颤抖起来。
  李年在一旁看着,顿感不妙,轻声道:“如何?”
  杨洪牙齿打颤,跪地不语。
  陛下积劳成疾,又常年郁结于心,一场小小的风寒便能要了他的性命,陛下自己不将身子当回事,大雪天里出宫着了凉,此时身上滚烫,已然是药石罔顾了。
  李年心里一凉,手中的拂尘颓然掉落。
  *
  外头的雪又下了起来,看着比昨日的还要厉害,紫宸殿的暖阁里,昏黄的灯光闪闪烁烁,像是预告着什么。
  赵从悠悠转醒,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他喃喃道:“怎么不点灯?”
  李年一愣,擦擦眼角的泪水,恭敬道:“皇上别急,奴才这就叫他们点上灯来。”
  他一个眼神过去,宫人们便又点了几十根蜡烛。
  烛火声噼啪作响,赵从却瞧不见一丝光亮,他渐渐明白了什么,张了张口,道:“把太子带来。”
  李年不住流泪,将云奴推向床边,哽咽道:“太子已在此等候陛下多时了。”
  赵从“哦”了一声,原来他的儿子早在这里,他却瞧不见他。
  “父皇......”
  赵从循着声音去摸他的脸,云奴跟他一样,长相随了母亲,他摸着他跟连草如出一辙的脸,温言道:“今日跟着太傅,学到了什么?”
  云奴道:“太傅说,今日是娘亲的忌日,儿子可以休息一天。”
  赵从的手顿了顿,眼睛投向虚空处,道:“原来如此。”
  他忙了许久,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云奴了,就连他这些日子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他是个失败的父亲。
  “父皇,您的头发又白了。”云奴记得上次见他的时候,他的头发还不像现在这样花白,他知道,父皇病了。
  赵从笑笑,只摸摸他的头,没有说话。
  良久,他轻喘着气,道:“宣睿亲王赵启、太傅梁忠青、丞相陈寻如来,另派禁卫军统领马琦全城戒严,不得有误。”
  他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李年却听懂了:“是!奴才这就去办。”
  他一出去,暖阁里除了几名宫女内监,便只有云奴在陪着他。
  他的个头才比床榻高一点点,赵从平伸着手就可以摸到他头上梳的总角。
  云奴渐渐感知到了什么,他抓着赵从的手,急道:“父皇,您快好起来,太傅近日教给我许多字,我写给您看。”
  赵从眼角有些湿润,他摇头道:“父皇看不了了。”
  云奴开始哭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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