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巨变(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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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伽罗稍觉意外,还未同华裳走至门前,旁边几个男子行过,对着院子指指点点。
  “看样子,是真要搬走了?”
  “攀上了凤凰,可不得搬走吗?能娶独孤信的千金,这回他倒是小人得志了……”
  “可不是,要不是靠独孤信提拔,凭他也能进户部?”
  议论声尚未走远,院里脚步声响,数名仆人簇拥之下,熟悉的身影挽着锦衣华服的美人走了出来。两人应是夫妻,男子揭起车帘,温声送她进了车厢,在他躬身进去之前,似是察觉什么,猛然朝伽罗所在的方向望过来。
  四目相对的刹那,伽罗如遭雷击。
  俊朗的眉目,高挺的身姿,玉冠华服映衬下精神奕奕,是熟悉的模样。他的唇角尚且带着笑意,如同从前在淮南时,一起跟随外父亲游春踏青,他君子如玉,举止温和,笑着教她认山间花木。
  听外祖母说,李昺曾向外父亲求娶自己,外父亲也与父亲商议过,有意等她年满十五后定下婚事。
  她也曾期待那天的到来。
  可如今,他竟然成婚了?他娶了独孤信的千金?什么时候?
  伽罗脑海中全然空白。
  对面李昺显然也没料到她竟会来这里,掀帘的手僵在那里,一怔之后面色微变,旋即不动声色的落下车帘,隔断视线。
  辘辘车声响起,装饰华贵的马车在仆人的簇拥下很快走远。
  伽罗倚靠在华裳身上,只觉有万钧重物压在胸腔,呼吸都变得困难。
  曾经那样熟悉的人,却在此时装作不识!
  哪怕听到皇帝被掳走,父亲战败的消息时,她都未曾这般震惊。是震惊,是难过,还是失望恐惧,她也说不清,只是手脚难以遏制的颤抖起来,喉咙渐渐干涩。她几乎是用尽全力,才将那封捏了许久的信收回袖中,握紧了拳走回马车,一只脚如同灌了铅,另一只脚仿佛踩在云端。
  她看到陈将军目光狐疑,似在审视,只能竭力镇定,不叫脸上有太多波澜。
  回过神时,车驾已然靠近建章宫。
  华裳满眼心疼,将伽罗抱在怀里,声音又低又急,“……姑娘?就当他忘恩负义没心肝,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可千万别伤心。后面还不知道会怎样,你的身子还得保重……”
  “华裳。那个人,是李昺吧?”
  伽罗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陌生。
  “姑娘!”华裳没忍住,哽咽出声。
  温热的泪落在手背,缓缓滚落,伽罗吁了口气,喃喃道:“是他就好,还以为我看错了。”
  手里的信已被汗水浸得湿透,她瞧了片刻,断然拦腰撕开。信笺柔软,她却撕得费力,片刻之后,外父亲的手信化为碎片,凌乱地躺在掌心。
  伽罗寻个手帕包起来,交给华裳,“回头丢了。”
  “姑娘?”华裳向来疼惜伽罗,此时觉得心都要像那封信般撕扯碎了,抱着伽罗不住安抚,“那些事咱们先不管,眼下如何应对皇上才是最要紧的,姑娘先别伤心……”
  “我没事。”
  伽罗直起腰来,将眼角不知何时沁出的湿润擦拭干净。
  马车停稳时,伽罗掀帘下去,姿态端然,面无波澜。华裳被留在了外面,她则被建章宫侍卫引着入内,穿过飞檐翘角的巍峨屋宇,绕过雕琢精致的婉转回廊,终在一处敞厅外驻足。檐头铁马随风,兽首峥嵘,廊下玉璧微明,窗镂菱花,皆是皇家威仪。
  侍卫入内禀报,片刻后,由宫人带伽罗入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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