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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波率先惊讶:“呵,头一天就碰上他?你这开局还真硬。”
  “哈哈,是吗?当时我也不了解情况,胡乱地就处理了。后来才听说他在咱们厂里大名鼎鼎。”何如月作心有余悸状,笑道,“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呢。”
  巫师傅却不以为然:“陈福啊,不用怕他。他就是欺软怕硬。早先也是厂里一霸,后来被刚进厂的毛头小伙子给修理了,也就一怂货。”
  许波难得听到这么生动的基层八卦,来了劲:“哪个毛头小伙,这么厉害?”
  “锅炉房的丰峻,就部队里回来的那个。”
  “他啊!”许波一拍大腿,当然,他绝不会暴露自己和丰峻的私人关系,而是用一种欣赏的语气道,“人家那不是普通的毛头小伙,是特种兵。要不是出了点事,他现在就在公安局干大事了。”
  一听厂长也很欣赏丰峻,巫师傅就更津津乐道了:“听说陈福在外头拦路调戏妇女,被丰峻撞见,直接暴揍一顿,扒光衣服捆在咱们厂西围墙外边树林里,第二天早上上班,厂里人听到呼救声,发现陈福一丝不挂绑树上呢。这下好了,半个吴柴厂都见过陈福的光屁/股。”
  “哈哈哈哈。”许波大笑,“这小子修理人都这么促狭。”
  “那回陈福在家休养了两个礼拜没来上班,听说被打得狠,虽说屁/股上都没有半点伤痕,招招都是内伤啊。”
  何如月不禁想笑。这的确很像丰峻特立独行的方式,许波赠“促狭”二字,的确再合适不过。
  但听着陈福的“事迹”,想着那天撞到头破血流的女人,何如月倒有点纳闷起来。
  “既然是这么垃圾的人,为什么厂里还有女的上他的当,和他混在一起?”何如月想起那女人清秀的脸庞,实在觉得有点惋惜。
  像——白菜被猪拱了的惋惜。
  巫师傅道:“你说的是热处理车间姓金那女的?”
  “应该是吧,好像是姓金。生得清清爽爽的,她丈夫也是咱们厂的,我头天上班,三个人就闹来了,陈福那叫一个理直气壮,知道的是他被捉了个现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去捉了别人的现场。”
  何如月想起来,后来在厂里就没见过那姓金的女人,也不知道她额上的伤口现在怎样了。
  巫师傅倒是一点不意外:“他就是这样。这姓金的也是软弱,吃了个哑巴亏还要被倒打一耙。哪天他要碰上个凶悍的,怕是把他几把都……”
  “咳咳!”许波一阵严重的咳嗽,吓得巫师傅一身冷汗,这才反应过来,何如月还是个未婚小姑娘。
  “不好意思,粗鲁了,哈哈。”
  何如月听出些端倪,只怕那女人并不是主动委身于陈福,这背后一定还有更深的隐情。怪不得那天她会激愤地撞柜子,女人之无奈与软弱,逼得她走投无路了吧。
  一时间,何如月长长地叹一声:“坏人好嚣张。女人真可怜啊。”
  许波转头望了望她,似乎不懂她为什么突发感慨,语重心长道:“妇女能顶半边天,要想不可怜啊,自己要硬气起来。比如我爱人,那叫一个硬气,你们信不信,我好歹也是个副厂长吧,家里根本没我说话的份,哈哈。”
  “许厂长爱人是做什么的?”何如月好奇。
  巫师傅替领导答了:“市毛纺厂的车间主任,省先进生产工作者,是不是很硬气。”
  啧啧啧,何如月也不由拍一波马屁:“硬气,真硬气。”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年代女人的确地位还可以,但前提是,自己价值过硬。
  可那些因为历史原因失去了受教育的机会、或因为性格原因在婚姻中处于劣势的女人呢,她们也不该白白地被践踏啊。
  何如月啊何如月,你果然、任重而道远。
  …
  面包车飞驰在国道上,逐渐,夕阳西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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