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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吴柴厂所有的人都在议论一件事。
  工会的何干事,竟然给那个“破鞋”金招娣安排了一间宿舍。
  保健站几个配药的职工正在大声讨论。
  “何干事是疯了吗?我们在车间都不愿意跟金招娣说话的, 她作风不好啊。”
  “你们过分了吧。我听行政科的人说, 金招娣也是个可怜人啊。”
  “可怜什么,还不是自己作的。”
  “不是吧。你不会不知道陈福是什么人吧,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这和同情心有什么关系?我就好奇何干事凭什么对她那么好。”
  刘明丽将几盒药往桌上一扔, 咯咯笑道:“这和同情心当然有关系啦。自己有同情心, 才能理解何干事对可怜人有同情心。自己没有同情心,当然就觉得别人也不可能有, 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说对吧?”
  那职工一愣, 还没来得及反驳, 刘明丽漂亮的凤眼一眨, 飞了个小眼神:“有些人啊, 有本事一辈子都不要找工会解决问题哦。”
  话题终结者,而且是娇滴滴的终结。
  好几个职工都捂着嘴偷笑。
  “阴谋论患者”哪里说得过刘明丽,当即被噎住, 气呼呼的拿起刘明丽扔给他的药:“亲戚了不起哦, 就会护短哦。”
  刘明丽翻白眼:“亲戚都不帮忙说话, 还指望你这种没有同情心的人帮忙说话?有本事你也找几个亲戚来跟我说好了, 我正无聊, 没人说话呢。”
  围观职工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刘医生你说到人家痛处啦。”
  “他跟所有亲戚都闹翻了, 哪个亲戚会护他的短,揭他的短还差不多。”
  “阴谋论患者”差点气吐血,狠狠啐了一口, 抱着自己的药, 溜之大吉。
  …
  工会主席办公室,薛细苟正静坐,怎么都不肯走。
  “薛细苟,你别赖在这儿,赖也没用。你怎么对你老婆的,我全知道了。”黄国兴保持着素来的好脾气,还在跟他好好讲道理。
  薛细苟狠狠吸了一口烟,又重重地吐出:“她和别人睡,我都打不得?教训老婆我有什么不对?”
  “妻子也是独立的人,不是你的私人物品。没用的男人才打老婆。”黄国兴语气略有鄙夷。
  这下真是扎了薛细苟的蚂蜂窝,竟然说他“没用”,这简直是对他的内涵和污辱。
  薛细苟一下子将烟头扔到地上:“有本事她永远别回来!还有,何如月不就一个工会干事吗,在厂里各种挑事,黄主席你不管管吗?现在都挑到我家来了!”
  “挑什么了?”黄国兴坚定地站在何如月一边,“帮助公安局破案、帮助困难职工解决问题,这叫挑事?难道要把金招娣送给你打,才不叫挑事?”
  “反正我不会离婚!”薛细苟叫嚷着。
  黄国兴深深地望他一眼:“这个随便你。要是金招娣去法院起诉你,那也得按法院判的来。”
  “她敢!”
  “有什么不敢?我也是才知道,你这些年,把老婆打成这样,你还有脸横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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