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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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阵风吹来,柿子树沙沙作响。
  含钏一个激灵,眼前的火柴快要烧光了,发散出一股硝烟与木头烧焦的味道,含钏愣了愣,鼓起腮帮子一下子将那股火苗吹熄灭了。
  整间屋子又变得黑黢黢、静悄悄。
  含钏一晚上醒了梦、梦了醒,梦见了院子东南角的那株柿子树结果了,红彤彤圆滚滚的柿子坠满枝头,又梦见姑苏城的小桥、流水和青瓦屋檐,刚要梦醒却如同被人推下山崖似的,一下子又重重地跌入了另一个梦境。
  含钏没睡得安稳。
  徐慨睡得很香甜,香甜得第二日清晨,冷着脸吩咐小肃叫人进来换被褥。
  徐慨脑子晕晕乎乎的,端起茶盅喝了一口,热的龙井茶,顿了顿,“昨儿个我喝醉了,贺掌柜没送醒酒汤?”
  小肃弓着腰,耷拉着脑袋,眼睛稍稍抬了抬。
  还送醒酒汤?
  人贺掌柜直接下了逐客令,打了烊就别去吃饭了!
  自家爷也是着实好玩儿的。
  横眉冷对不许他漏了风声,千方百计斥巨资请了告老还乡的孙太医,还非得让人装成江湖游医去“时鲜”瞧病...千叮咛万嘱咐不许他告诉贺掌柜,如今可好,两滴猫尿,啥都招了。
  招得他是进退两难,在贺掌柜跟前只能故弄玄虚,否则压根圆不回来!
  如今咋办?
  他就看着,自家爷如今咋办?
  幸灾乐祸加痛心疾首的语气必须藏好。
  小肃背弓得越发弯,“您...您都记不得了?”
  徐慨看了眼小肃,面色一滞,放了茶盏,沉声道,“说。”
  徐慨的语气太过凝重,小肃快跪下了。
  “...您昨儿个给贺掌柜的说了红玉髓、钟家、勇毅侯府的事儿...”小肃埋着头,眼神直勾勾地看向地面,“许是没说完,可贺掌柜的如此聪慧,必定顺藤摸瓜猜到几分。奴奉命接您时,贺掌柜的还逼问了奴,这些事儿的来龙去脉。”
  小肃提起衣摆,“噗通”一下跪下,“奴一点儿也没说!看贺掌柜面色不太好,奴搀着您便回府了!”
  小肃说完,半天没听见响动,也不敢抬头,借着擦额头汗的机会,眼风飞快地瞥了眼徐慨的脸色。
  很好。
  自家主子爷脸都黑了。
  一只手正揉捏着鼻梁,嘴巴抿得紧紧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肃等了半天也没等来自家主子爷的吩咐,见徐慨略微抬了抬手,便赶忙起身服侍着更衣、沐浴。
  徐慨出府的时候走得极快,如今勇毅侯府裴家大事一了,圣人顺势将他从户部撤出塞进了吏部,将二皇子端王放到兵部,三皇子恪王入刑部,除却端王,他与恪王都轮了一遍,六部虽在一起,每个部门之间却相隔甚远,户部与国子监相邻,他每日坐马车去上差即可,如今在吏部,吏部尚书左先生是位勤俭自勉的老生,家住煦思门坊口往东,尚且日日行路上差,他初来乍到,虽是天潢贵胄却也不好日日马车出行——免得落人口实。
  往日走路上差还挺高兴,因为要途径胡同尾巴,也就是“时鲜”。
  今日走,徐慨行如疾风,走得飞快,大步流星地从“时鲜”大门一闪而过。
  不好意思倒是其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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