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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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亭里也不凉快,冯夜白摇着扇子扇两下,眉宇间尽挂着不耐烦,“曹的纶应该跟你们说过了吧,本王府里不养会冲主子叫的狗,不过本王才提点过他,想必他是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府里就出了失窃的事,这个贼人现在就在你们中间儿,他若是能自己站出来呢,你们剩下的都能活,要是没人站出来的话,那只能由人抬着出去了,晚上睡在乱葬岗,连死都留不下个全尸。”
  曹德纶跟在后边儿加劲,“咱们都是一道从宫里出来的,我劝你们一句,再大的名利也得有命享才是,咱们都是做奴才的,宫里过的什么日子,出来又过的什么日子,做人光有脑子不行,还得有眼色,是谁做的,趁早出来,别连累旁的人。”
  承认就是死,谁会承认?没人敢承认,战战兢兢往地上一跪,头上不知是热汗还是冷汗,放开嗓子就开始喊“王爷明察”怎话呢?一群人死总还有点儿求生的机会,以恶人那就必死无疑了。
  冯夜白嘴不耐烦听这样的话,伸手掏了掏耳朵,也是不愿意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都杀了保险,免得日后再出什么幺蛾子。
  “曹德纶,你不是嚷着要表忠心吗?这不,眼下就是机会,把他们都杀了,打扫干净,别闹出什么动静来,王妃还在府上,当心惊扰了王妃。”
  他说杀人就跟说炒盘菜,上壶酒似的这么简单,沉央猫着身子蹲在墙角,听见他馆子里的大爷那么似的下了吩咐,心下凛凛一片寒,以前在汝南的时候就见识过他的手段,发落起人来毫不含糊,没想到到了京城手段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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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三章血溅五步
  她原本告诉他这件事,是觉得那只鸽子来的蹊跷,想让他自己小心着点儿,没想到就一张纸条子,末末了却牵扯出这么多的人来,好几个她见都没见过,不知怎么的竟也跟这事掺上了关系,找不出真凶就要把他们全都杀了?这不是乱杀无辜是什么?
  那厢曹德纶才上劲,手里拿着剑,比着第一个的脖子就哗啦下去了,当真是血溅五步,离了一张桌的距离,冯夜白月白的袍角还是叫血该溅透了,他没事儿人一样,只嫌恶的蹙了眉,换到了较远的石凳上,看戏似的喝了口茶,眼里的梳理漠远看了只叫人觉得寒心。
  沉央蒙着眼,没看见杀人的场景,可蒙着眼的手心不知怎么却被泪给湿透了,她这个人最会对人感同身受,这一瞬间就乌七八糟的乱想,万一人家家中有妻儿需要养活,还有八十老母或是在泥地里打滚的弟弟妹妹呢?又换作自己来想,她往后要是有了儿子,见他落得如此下场得有多寒心,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她要是成了这样,她爹知道了不得哭背过去,那可是大大的不孝。
  不成了,真的是越想越叫人难过,况且照她现在这幅处境来说,离冯夜白这么对她也不远了,那她还能怎么着?吵到这份儿上,把情都伤了,不擎等着散伙吗!
  她看不下去了,原想出去求求情给他们讨个恩典,可又一想,她算哪门子的人物,自己尚且还在被禁足中,出去为别人讨恩典,她没这个脸啊,可又不忍心看,还是悄么声的走吧,走了之后找个和尚做场法事,给那些人超度超度,也算最后帮他还了业障。
  才打了主意准备走呢,一脚还没迈出去,那头就出了乱子,元凶眼看剑就比划到自己脖子上了,再也坐不住了,从曹德纶手里抢过了剑,两部蹿上去把剑架在了冯夜白的脖子上,冯夜白手里还端着茶,没来得及放下,索性就喝了吧,喝完了把杯子朝地上一摔,脸上压根儿就看不出张皇失措来,反而劝那行凶的女人,“你若是把剑放下,本王没准儿还能让你死的痛快些。“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那些不中用的,眼看脖子上破了皮儿流了血,还这么嚣张,怪道那女人恼羞成怒。
  沉央就没见过这样的人,这时候不应该想法子妥协换条生路吗?他倒好,气焰却愈发嚣张了,沉央看不过眼了,也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劲就冲了出,跑出去之后她才后悔了,人家用得着你救?他都禁你的足了你还冲出来救他?找死吗不是。
  冯夜白看见沉央跑出来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他没想到她会出来,第一反应不是她怎么来了,而是怕,怕她看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会害怕,她不是喜欢瀛洲吗?瀛洲是大夫治病救人,而他是杀人的,这因果报应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她这会子怕不是早把自己恨出个窟窿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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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四章夫妻哪有不拌嘴的
  沉央跑出来才后悔,可后悔晚矣,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刚刚还是活生生的人,这会儿就变成了余温渐凉的尸体,曹德纶反应尚且算是快的,忙叫人过来把尸体拉走了,可沉央不成,那些人的脖子将断不断的,紧靠一层子皮连在一起,没由来的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她扶着廊柱弯腰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干呕,呕完了,脸色青白,没看冯夜白,虚虚弱弱对持剑的女人道,“他会武功,你打不过他的,还是趁早把剑放下吧。”
  这个女人她见过,就是她往后花园去的时候问她身边为什么没人伺候的,没想到那会儿就存了心思了,现在细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女人没听她的,反而扭脸对曹德纶道,“曹公公,你我都是皇上养的一条狗,作为狗怎么能背叛自己的主人呢?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之后杀了你吗?”
  曹德纶道,“不管皇上知不知道,单凭咱们知道皇上这么大一个秘密,你觉得皇上最后还有可能让咱们活着吗?”
  “皇上金口玉言,是坐拥天下的天子,怎么可能会骗我们?”
  “信不信由你,就如王爷方才所说,你把剑放下,没准儿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冯夜白担心沉央,她才瞧着脸色不大好,别不是刚才一吓吓出病来了吧,看着她的那两个丫头也该罚,怎么就让她给跑出来了呢?
  沉央确实是不大好了,她心里暗叹,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瞧着是挺吓人的,可她也没有那么不禁吓啊,就是胃里翻腾着不消停,手脚提不上劲儿来,站也站不住了,曹德纶过来搀她,她躲开了,那双手在杀了人,她忌讳着,宁肯摇摇晃晃的站着,也不让他扶。
  “你就听我一句劝,你真的不是他的对手,把剑放下吧。”
  女人冷笑两声反问她,“把剑放下干什么?等死吗?你以为你是谁?观音菩萨还是普度众生的佛祖?我把剑放下就是死,不放还有一条生路可走,你甭在这儿充好人,都一个窝里的,能生出两种货色来?”
  女人的一番话,天雷似的把沉央给劈醒了,她劝她放下剑不就是劝她去死吗?是啊,她算哪门子的人物,轮得着她在这儿普度众生?她明知道冯夜白不会放过她,罪魁祸首抓到了,不杀了她,冯夜白就得惹上大啊麻烦,细想之下,自己也没立场说话,她想救人,可偏偏眼下这个是个救不得的,在人家眼里,她可不就是在这儿装样儿充好人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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