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连着他的心,葬身海底(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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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顾城风先松了手,脱下外袍,平铺于岩石上,眸光带着冷漠地扫了秦邵臻一眼,低声对贺锦年柔声道,“来,让我看看,好象右膝盖伤得不轻!”
  秦邵臻只能松开,马上从怀里掏出金创药,而贺锦年也不矫情,自行卷起右腿的亵裤,果然,尖锐的岩石已嗑破膝盖表皮的皮肤,鲜血延着白皙的小腿流下。
  秦邵臻刚打开金创药,顾城风已从瓷瓶中倒出一颗雪莲丹,两指轻轻一揉,便将它揉成细粉,将粉末轻洒在贺锦年的膝盖之上,俯下脸,轻轻吹了一口气,抬首时,眉眼含笑,“不疼了?”
  “不疼了,这药真香!”贺锦年失笑,顾城风的动作好幼稚呀,可为什么,她竟这般喜欢!
  秦邵臻紧紧攥着金创药,心里就像压着一片沉重乌云,只觉得透不过气来。
  他身上所携的自然是大魏珍品,但比起顾城风的莲丹却不知逊色了多少。他质于苍月十年,后来每每中毒皆平安渡过,也是亏得申钥儿从顾城风的手里骗了一瓶的莲丹。
  顾城风处理完贺锦年膝盖上的伤,又帮她包扎左手指尖的剑伤。之后,扶她站起来,淡淡一笑,“锦儿,随我回苍月!”
  “阿锦凭什么和你回去?你那苍月皇宫还有阿锦立足之地!”秦邵臻冷冷而笑,眸光如剑之刃,“别忘了你的市井艺妓和三千男宠!”
  “住口!”贺锦年听到三千男宠时,猛地推开秦邵臻,心口的绞痛更盛,模糊的记忆开始凌虐着她的大脑神经,她闭了闭双眼,欲图摆脱这种时不时侵袭的痛苦,睁开眼时,却力不从心,皓眸从内到外的一片苦痛之色氤氲弥漫,黑白分明的瞳仁就象一泓沉沉浮浮地旋窝。
  秦邵臻想不到贺锦年会如此待他,又是在顾城风的面前。心中怒意更盛,眸中一厉,满脸阴郁,脸上的表情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比愤怒更加可怕、更加阴鸷的情绪,近乎咬牙切齿想质问贺锦年一句,似乎又顾忌着什么,又生生地忍下。
  他转开眼,不愿再去看眼前两人的浓情蜜意,他笃信,这一切只是暂时的。
  顾城风看着她苦苦思索的模样,原本不想当着外人说这些,也不得不解释,“锦儿,这是误会,你跟我回去,我自是会好好跟你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秦邵臻冷笑一声,蓦地转回首,盯着顾城风,神情鄙夷,“误会?全天下的人皆知,你从燕南城认识一个叫傅青的市井艺妓,当夜就带回苍月皇宫,从此三千宠爱于一身!”
  “秦邵臻,你质于苍月十年,无人授于你君臣之礼,朕暂且不予计较,但朕与锦儿之事,与你无关!”顾城风精致的容颜上泛着淡漠之光,但神情依然不见怒色,他向来冷情冷性,便是对身边的人也极少给予颜色,何况是秦邵臻,在他的眼里,只怕连赏一个正眼也高看了他。
  大魏与苍月虽然两国已趋近交恶,但两国皆未出文书公告天下,大魏目前依然算是苍月的附属之国。
  秦邵臻虽然登基为帝,但在顾城风面前还是个臣子的身份!
  可如今的秦邵臻哪肯再卖这份帐,他甚至明明知道顾城风的所谓三千男宠和突然败坏的声名全是拜东阁所赐。
  甚至在苍月民间突然多出的那些长相与贺锦年极为相似的女子,也有一部份是他的人。
  他原本想借用那些急于讨好顾城风的朝臣之手,将这些女子送到顾城风的身边作为细作,可惜都不成功。
  如今,三人狭路相逢,他又怎肯失去狠狠将顾城风踩在脚底的机会?
  他是如此憎恨眼前帝王,十年前就开始觑觎申钥儿,五年前公然夺爱,偏生又是以守护者的身份将申钥儿出现在燕京城门,让世人皆嘲笑,他身为主子不能力护自已的护卫,还要瞻仰高贵的景王殿下千里救佳人。
  而今日,既使是在这样污血满地的秘洞中,他一身的衣袍依然洁白如雪,如九天净莲。
  “朕确实质于苍月十年,但朕感恩无限,因为朕有幸和阿锦一起长大,虽说苍月不肯为质子安排授业夫子,但算来阿锦也算是朕半个授业恩师,这份情谊也算是拜苍月所赐,因此——”秦邵臻见顾城风桃花眸暗炙危险一闪而过,脸上讽意更盛,“阿锦的事又怎么与朕无关?何况,阿锦已答应随朕回大魏,朕将以大魏的帝王之荣誉待她!”秦邵臻说完,猛地扯了贺锦年的一只手臂狠狠地拉向自已,强行将她纳入自已的怀中。
  顾城风原本想阻止,却感受到贺锦年手臂被两方力量拉扯的疼痛,本能地松开手,他看到贺锦年眸中空茫一切,似乎对他和秦邵臻两人的争执毫无所觉,心中诧异。
  秦邵臻见怀中的人失魂落魄的样子,任由着他抱着,脸上诡异一笑,“顾城风,若说起身份,你和她君不君,臣不臣。你除了给她一个世人唾泣的名声外,你还给过她什么?你叫她跟你回去,你想要什么?你要得起么?你后宫光三千个男宠就够你雨露均沾。”
  “大胆!”顾城风头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了,绝美的脸倏得变得扭曲,饶是一生,他从未曾受过这样的羞辱,何况又是在贺锦年的面前。
  话音未落,白衣猎猎鼓动,袖袍受风势向后飞扬,双掌挥出,人已欺身将秦邵臻和贺锦年分开,一手搂过贺锦年用内力将她送至岩壁的一个角落,同时,一掌劈向秦邵臻,掌风过处,冷冽如霜。
  秦邵臻大骇,在如此短的距离合身扑来,生杀之气却如此凌厉,可想而知顾城风的内力修为已到了无法预测的层度,难怪,他敢独自留在此,难怪,他从未曾见他身上携带任何的兵器。
  两人已纠缠一处,秦邵臻挥动长剑,数十招后,却依然被顾城风逼得步步后退。
  兵刃击在岩石上,击出一道道火光,刺耳之声将贺锦年神智从茫然中再一次拉回,她心中疑惑眼前的突发局面,看到秦邵臻被步步紧逼,她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咽喉之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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