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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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了孩子似的犯人的话,有所触动,如果里面的人真是宋康年,那么看来传言他博学多才不假,这小子一定受过很好的新知识熏陶,否则不会知道菠菜和豆腐会产生对人体不利的化学反应啊!
  宋康年气走了狱卒,转首看看来看望自己的两个人,问道:“我与二位非亲非故,因何来看望我?实在让人猜不透,如果有心,可否给宋某准备几个荤菜,有一壶小酒就更好啦!”
  吴三桂见崇祯皇帝点头,马上道:“东家先在这里候着,饭馆离这里并不远,小子去去就回来。”
  我咳嗽了一声,“我是北边来的客商,偶然在客栈里听见有人谈论你的事情,觉得很有趣,便过来看看,还望先生不要嫌我打扰。”此时离的近了,我见宋康年虽然犹如孩子模样,但是面目上留有须髯,年纪最少也有三十岁了。
  “不会,不会,被闷在这里,都淡出鸟来了,有人聊聊很不错,不过我看你不像商人,商人追逐利益,哪有闲情逸致用在无用之事上,小哥是骗我啊!”
  我突然觉得这个宋康年有些意思,问道:“既然先生说我不像商人,又先生觉得我像什么呢?”
  宋康年哈哈一笑道:“小哥是个爽快人,看在小哥请我一顿的分上,我就免费给小哥相相面,说的对与不对,小哥就一笑了之吧!”
  “愿闻先生之言。”我特意走的近了些,让宋康年看的仔细。
  “刚才我就说了,小哥好面相啊!尊贵之气悠然而生,乃是大贵之人,全无半点商人的市侩之气,又怎么会是商人呢!”宋康年顿了顿,接着道:“小哥的面相是先苦后甜,少时父母缘薄,如浮萍无依,过得十五岁后,运势逐渐勃发,弱冠之年必会发达,封侯富贵啊!”宋康年的相术学的不错,不过也仅此而已,他看出面前之人是富贵之相,却万万没有想到那富贵是到了天顶上的富贵,人间的帝王。
  我略微吃惊,不是说打卦算命的都是两头堵的货色嘛!这个宋康年还真有两下子啊!“先生如此说,是希望我救你一救吗?”我忽然觉得这个宋康年不会是变相的拍我马屁吧!说完又觉得不太可能,宋康年又不知道我是皇帝,拍我马屁干什么?唬弄吃喝吗?
  宋康年没说话,而是长长吸了口气,道:“真香啊!都是我喜欢吃的菜,多谢小哥了。”他的话音刚落,吴三桂就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串钥匙。
  “东家,我给狱卒留了一壶酒,他就把牢门的钥匙给小子了,东家是否……。”
  我点点头,道:“把牢门打开吧!我陪着宋先生喝几杯。”
  宋康年见崇祯皇帝和吴三桂进来了,抢过酒壶喝了一大口,咂嘴道:“好酒,正宗的汾酒,正对我的胃口。”
  “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就是有缘,我敬先生一杯。”我觉得宋康年的脾气秉性甚是可爱,这样的人就是讨人喜欢。
  宋康年喝了一口酒道:“小哥是想知道那件事的来龙去脉吧?本来我是不想说的,今日痛快,小哥既然想知道,那宋某就说道说道。”
  第七十六章 听戏
  宋康年说着放下酒杯道:“宋某今日身陷囹圄,自我感觉一点都不冤枉。”见对面之人一愣,他笑道:“二位看我这个模样,能当官嘛?做官起码得有官威才是,就我这个模样往大堂上一坐,恐怕连堂都镇不住啊!都怪我那老爹,官迷的不得了,把自己和儿子都送进来,他也不折腾了。”
  我见宋康年主动提起这个事,发问道:“外面都说宋老伯为了先生撒银子跑门路,不知道是真是假?”
  宋康年点点头道:“这个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那老爹呀!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连风向都不会看,当今万岁登基以来,屡行新政,政通人和气象万新,又明言此次科考不同以往,像从前那样营私舞弊不太可能,可惜我那老爹一时昏了脑袋,想儿子当官想疯了,竟然会相信试题会泄漏,泄漏者还是一向清名在外的袁继咸,花费千两白银买来试题,那可能嘛?这也罢了,我压根都没往心里去,乡试第三虽然也让我觉得失落,但是完全可以接受,文无第一嘛!可我那老爹太过糊涂,竟然去找提学大人理论,落榜考生趁机捣乱,致使我们爷俩有牢狱之灾,说白了谁也不怨,就怨我那老爹,吃饱了没事干啊!”
  吴三桂见宋康年说的有趣,道:“听着还真是这个道理,可世事无绝对,难道试题真的不会泄漏吗?袁继咸清名有加,可是其他能够接触到试题的人呢?他们不会泄漏吗?听说贩卖的试题和乡试时的试题,近六成都是相同的,不能不让人怀疑。”
  宋康年击掌道:“说的不错,当我老爹拿试题给我的时候,我还不屑,因为上面的问题我基本都回答得出,可当我步入考场看到试卷后,心中也是一惊,如果说试题是假的,那么做假试题之人也太厉害了一些,因此我怀疑是有人看到了试题,将试题半真半假的盗拓出来贩卖。”
  “有这等事?”我听了宋康年的话,有些不相信道:“如果说真有人盗拓试题贩卖,为何不盗拓全部呢?那样岂不是可以赚得更多银子。”
  “小哥还是毛嫩啊!”宋康年摇头道:“这正显示出盗拓试题之人的高明之处,山西近来是什么风气,自从孙传庭和卢象升主理山西以来,别的不说,单在吏治方面就让某些别有用心和混水摸鱼之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触到霉头,因此各种贪赃枉法的行径越发的隐秘,想要抓住那些人的把柄,比以前困难多了。”
  我赞同的道:“不错,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贪佞之徒永远都是贪佞之徒,本质是不会改变的,改变的只是手段罢了。”
  “好一个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说的好,说的妙。”宋康年又喝了口酒道:“上面的政策再好,下面的管事之人不贯彻,不玩活,等于没有啊!”
  “话题扯的有些远了,还是谈谈先生这件事吧!”我不能忘了来这里的初衷,问道:“像考生大闹贡院,打伤考官这么重大的事情,竟然没传开,着实让人觉得奇怪,先生可知道其中的内情吗?”
  宋康年摇摇头,道:“对此我也很纳闷,事后想了想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山西巡抚孙传庭以稳定为第一要务,稳定压倒一切,所以以一人之力将此事压了下来;二是孙传庭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只是没有真凭实据不好下手,因此才隐匿不报,免得那些手眼通天的人有所准备,不好一网打尽。”
  我更倾向宋康年后者的猜测,孙传庭固然有很高的才能,但是还没笨到想要一直隐瞒这件事,但是这也更糟糕,说明在京城也有不妥的地方,否则孙传庭不会连我都瞒着。
  “提学袁大人没有跟孙大人过多的争执,可见袁大人还是知道一些内情的,我也不敢妄加猜测,小哥如果真想知道其中是否有隐情,除了问孙传庭之外,就只能去问袁继咸了。”宋康年慢吞吞的说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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