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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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碧微盯着他看了片刻,幽幽道:“聂侍郎果然侠义心肠!”
  聂元生欣然道:“些许小事,不过是举手之劳,青衣不必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妾身却还想托侍郎一件事。”牧碧微扶着窗棂,也不管聂元生听了这话脸上表情如何,只管幽怨道,“不瞒侍郎,前两日妾身旧仆阿善进宫,带了一个与大兄有关的消息与妾身,妾身闻之,心下十分烦恼,却不知道聂侍郎能不能下次进宫时,为妾身带些大兄的消息?”
  ——聂元生既然一个劲的充好人,又不肯露出用意,牧碧微索性再欠几个人情,左右她如今没什么可图谋的,就是牧家,放眼邺都,比牧家更有价值拉拢的人家也多得是,以聂元生的出身并受姬深的宠信,也不是非牧家不可,牧碧微实在猜不到这聂元生好心的原因,干脆利用到底。
  不想聂元生听了此言,张口便问:“青衣说的是牧大郎向何家三娘子提亲之事么?此事何家已经允诺,算起来青衣与容华娘娘此后也是姻亲了,虽然青衣如今不能够请家中女眷入宫探望,但容华娘娘已为一宫主位,每隔一月都可召眷属入宫,想必下一个日子白夫人进的宫来,容华娘娘也会将来龙去脉告诉了青衣的。”
  这番话听得牧碧微只觉得从头到脚的冷,原本虽然晓得牧碧川既然下定了决心而阿善又进了宫,沈太君与牧齐未必劝说得住牧碧川,而徐氏定然只有推波助澜的道理,不出意外,何家这门亲事是结定了,可这会听聂元生确认,牧碧微才彻底的绝了望,她心想因着自己与牧碧川的生母闵氏并非世家大族之女,闵如盖去后,自己那四个舅父并表兄弟里头也没个出色的人才,别说与牧碧川彼此互助了,就是顶立门户都不能做到,以后怕还要牧碧川反过来照拂些,而徐氏那边虽然势大,可有牧碧城在,那是绝对不会给牧碧川搭什么手的,不使绊子已是厚道,牧家如今不缺财不缺官职,无奈人丁稀薄,因而寻个枝繁叶茂的大家之女以开拓人脉重振家声方是兴旺之道——当初牧齐娶闵氏,那是因为其时先帝睿宗正与济渠王争储争得死去活来,那会邺都望族或多或少都被卷了进去,牧齐是睿宗伴读,压根就没得选,就属于睿宗这边。
  而高祖皇帝末年,因聂介之、楼师法等开国功臣已然相继去世,后来所重用的一批人里头,闵如盖也是数得上的,沈太君向闵家提亲,虽然有觉得闵氏固然看着娇弱,性格却刚烈有节的缘故,更多的却是因为得了睿宗的暗示。
  闵氏去世后,牧齐续娶徐氏,也是因为睿宗需要以此来表示对曾经跟随过济渠王的家族进行安抚……牧齐的原配继室虽然都不全是自己挑的,可也不算折辱了他的出身与官职。
  可这会牧碧川娶的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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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谁氏子》韩愈
  非痴非狂谁氏子,去入王屋称道士。
  白头老母遮门啼,挽断衫袖留不止。
  翠眉新妇年二十,载送还家哭穿市。
  或云欲学吹凤笙,所慕灵妃媲萧史。
  又云时俗轻寻常,力行险怪取贵仕。
  神仙虽然有传说,知者尽知其妄矣。
  圣君贤相安可欺,乾死穷山竟何俟。
  呜呼余心诚岂弟,愿往教诲究终始。
  罚一劝百政之经,不从而诛未晚耳。
  谁其友亲能哀怜,写吾此诗持送似。
  第一百零九章 非亲非故非倾慕
  阿善估摸着牧碧微小憩已毕,端了水盆进到内室后,便见她手里捏了一只从未见过的羊脂玉瓶,旁边放着一个打开来的空着的锦盒,目光却盯着北面的一扇窗子,神色狠辣,身上衣裙整齐,只有鬓发微乱,并不似才起来的光景,她不由奇道:“女郎没有休憩吗?”
  “人都摸到了后窗来了,又说了大兄的事情,我怎么睡得着?”牧碧微闻言才收回了盯着窗子的视线,随手将那玉瓶儿往锦盒里一丢,轻哼道。
  “后窗?”阿善吃了一惊,正要快步走过去看,牧碧微已经摇头道:“他已经走了。”
  阿善追问道:“是谁如此大胆?”
  “还能是谁?”牧碧微一撇嘴角,道,“这满宫里头可以随便行走的外臣也就那么一个。”她伸指一拨玉瓶儿,轻蹙了眉尖道,“聂元生方才送了这药来,说是宫中秘制的解淤散,我顺便问了他可晓得大兄的情形,谁想他说……大兄与何家三娘子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阿善被这乍来的两个消息打了个猝不及防,她虽然因方才道上一面也觉得聂元生品性浑然不似传闻中的其祖,但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大胆,就算牧碧微不曾为姬深侍寝过,既然是女官,实际上也属于姬深的人,未得姬深同意与宫人私通总也是送了君上一顶绿帽戴了,这可不是在道上遇见了停下谈笑几句能比的,何况道上相遇还有个阿善在旁看着呢,方才牧碧微小憩可是没有旁人在了。
  她定了定神才问道,“聂侍郎可还有旁的话?”
  牧碧微皱眉道:“我正是要问你,牧家祖上与聂家可是有什么瓜葛吗?我可不觉得我一个青衣值得他如此殷勤,亲自送了这解淤散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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