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妃得已:剪烛语(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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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孤并不像你想的那般厉害呢?”轩辕骁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对花雨素来都是自称“我”的,这次却把“孤”字吐了出来,刻意彰显自己的孤独。
  花雨捧了只雨过天青色的瓷杯,递给轩辕骁,这茶与以往不同,漾着清甜的香气,是担心自己太过苦涩吧。轩辕骁喝了一口,甘甜的味道却难从舌间绵延到心里。
  “这次事情真的在我预料之外,没想到他们那么早就开始布棋了。我以为自己总能护皇后周全的,结果竟还是高估了自己。”轩辕骁嘴角的笑容已由苦涩转为嘲讽。
  “我告诉你皇后中毒已久的时候,你就没有做更深的考量吗?”花雨的脸上,第一次在清醒时有了浓重的色彩,阴郁的愁容与深深的失望:“还是说,你……干涉不了?前程之路,总要断送些珍贵的东西,才能、”
  花雨说到此处,脸上的鄙夷之情已经十分明显了,湖泊般的眼眸倒影着幽幽火焰,轩辕骁知道,她并不是冲着自己。
  “这话是谁说的?”轩辕骁问道,他虽不愿把花雨往记忆的深渊里推,但还是觉得自己应该知道一些事情,否则永远无法走进她心里。
  “花鸿文。”花雨直接说出花御史的名字,并不以父亲相称。
  “你、恨他?”
  “不是恨,是心寒……不寒而栗。”
  花雨不再说下去,转身推开里间的雕花隔门,轩辕骁很是诧异,别说自己不在里面,就是在,她也不常进去的。他一直觉得花雨很介意嫔妃侍(寝)的内殿,第一次看见兰容华玉(体)横(陈)的样子时,还吓得险些犯了夜游症。
  “怎么、”
  “我想睡一会儿,你会在外面吧?”花雨侧过头,轻雁般的黛眉微皱着:“要走的时候记得把我叫醒。”
  “放心,我不走。”轩辕骁站起身,走到花雨身后,见她没有躲闪,便附耳道:“昨天查案的御(察)司官吏,为首的两位还在绝(密)司任要职,我现下、还没有做好质疑他们的准备……辛亏皇后想法子救你。”
  “倘若皇后当时没想到主意呢?”花雨语气黯然。
  “那我只好跟阿骐一样装病了,只是这样一来,她们便会开始疑心,怕是连阿骐的事也会被识破。”轩辕骁叹了口气,脸上满是自嘲的蔑笑:“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私心也挺重的……”
  花雨没有作答,而是问了另外一句话:“你什么时候知道小王爷是装病的?”
  “皇后昨天早上,装扮成宫女去宁和宫探看阿骐,后来郑国公夫人她们前去探病,阿骐居然就醒了过来,这其中的事,自然有缘故。”轩辕骁眸光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没有派人跟踪我吧?”
  “没有……怕你不高兴。”
  “谢谢。”花雨牵了牵轩辕骁的手,而后步入内殿,将隔门关了过来。
  轩辕骁批阅完奏折,也是一阵困意来袭,便想进内殿躺一会。
  不会吓到花雨吧?轩辕骁思量了片刻,还是决定进去,遂悄悄推开隔门,诧异地看着比书斋还明亮的内殿。
  花雨不仅没将窗帷放下来,甚至还在一旁的案几上点燃了几支烛台。是太过倦怠,担心自己夜游症发作吗?轩辕骁担忧更兼心疼,走到榻边,挽起床幔,却愕然发现榻上空无一人,连躺过的痕迹都没有。
  “花雨、”轩辕骁转身在殿内查看,却见花雨在屏风后边铺了一条锦被,纤细的身体微微蜷缩着,靠墙而睡。
  ……
  不知过了多久,花雨只觉这一觉睡得太过安稳,倘若没有那些扎心的记忆侵蚀,她或许,可以像寻常人一样,在梦中微笑了。
  花雨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却见旁边睡着一个人,不由唬了一跳:“啊……”
  轩辕骁听见惊叫声,急忙睁开眼睛,只见花雨双手撑着地砖,直往墙角退,看清是自己后,才松了口气。他刚要上前安慰,却瞥见她裙边露出一个闪着银光的物什,竟是一把匕首。
  “这?”轩辕骁拿起来打量,觉得这匕首有些奇怪,后宫一切利器都是要严查的,花雨自然没有私/藏匕首的机会,这匕首像是、
  “我自己磨的,原只是个没有开刃的饰物。”花雨直接坦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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