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仁慈之魔(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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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剑、鲜血、惨叫、闷哼、人影,更是这寂寞山林中的一场奇景。
  绝情的身子若被轻风所托的风筝,扶摇而上,然后以几个极为优美的动作,掠向崖顶,就像是一只归巢的山鹰。
  崖顶众人大骇,谁也没有想到,绝情竟能在这般的狂攻之下仍能抽身而出,并向崖上攻到。
  崖上所立的高手仍多,所有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疾冲而上的绝情,在猜测着他将要落脚的地点。绝情的轻功的确已经骇人听闻,这种飞升,竟可达四五丈高的崖顶之上,在空中可再次扭头转向,倒的确是不可思议至极。但绝情不可思议的事情的确是太多了!独闯义军的禁地,而力杀莫折大提之举本就够骇人了。而他的不死,更是一个奇迹,这点轻功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刀、剑、枪,再次林立于崖顶,更有甚者,有人跃上空中向绝情击去,这几乎是一个必杀的格局!
  绝情手中的翠玉笛,在空中轻颤出一幕优雅的云彩,向那为首的汉子扑去。
  那人眼中露出一丝冷厉而狠辣的光芒,他根本就不看好绝情的这一击。因为绝情身体升得如此之高,又在空中转身,应该是在气竭之时,绝不可能再造成什么大的攻击力。而崖顶的好手联合,若连这样一个已气竭之人也挡不住,那根本不用再战!
  “叮——”绝情的身子,与空中相迎的第一件兵刃相交。
  绝情的身子奇迹般地再升而起,跟着便是剩下的兵刃全部落空。
  那与绝情相交的对手,心中大骇,他所感觉到的绝情便像一个可怕的涵洞,他所有的劲气在与翠玉笛相接之时,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被绝情的翠玉笛给吞噬了一般,那是一种极为可怕、也极为难受的感觉。当他虚脱地落在地上之时,绝情的脚尖已经点在一杆长枪之上。
  那枪手脸色一变,当他脸上肌肉扭曲了一下子的时候,绝情的翠玉笛不见了,绝情也不见了!
  绝情的翠玉笛竟在刹那之间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便像是玩魔术、变戏法一般。
  众人的眼中出现了一柄剑,不是笛,而是剑!真真实实的剑!不知道来自何方,也不知道将去何处。
  一柄剑,吸敛了所有人的目光和心神,甚至每个人的精神都在这柄剑下颤抖。
  绝情已不再是绝情,是剑!剑就是绝情!这柄剑就是绝情,无坚不摧的气势,无处不达的意境!
  天和地,再不真实!天和地、山和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美梦。眼前的事实,只有一个,便是那柄当空而横的剑。杀机、杀气、杀戮,全都凝固于这一柄剑上!
  所有的人口中只有惊呼!
  这是什么境界?这是什么剑法?生命与剑意毫无隔阂地融合在一起,这到底是梦还是醒?
  那为首的汉子,此刻他的脸色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他实在太小看绝情了,他也实在对武学之道认识得太浅薄了,这种全不以常理的变化,便是他做梦都不可能想象得到的。
  人剑,人便是剑,天地万物,何不能为剑?当那为首汉子的刀在手中还未完全击出之时,便已经感觉到额上一丝凉意。
  这是他最后的一点感觉,的的确确,一个已成两半的人,已经再也无法感受到任何的痛苦了。
  刀折,人亡,肠断,血溅!
  剑不再是剑,绝情仍在,玉笛仍在。只是那自天地山川之间所凝的气势仍未曾丝毫有减。
  所有人都像是刚刚自梦中醒过神来一般,呆呆地立成了山林间的一片木桩。
  血腥在飘散,瀑布的水响犹自震耳欲聋,但人声却尽灭,甚至连呼吸之声都变得小了。所有的人,目光全都凝于绝情的身上,所有的人都静静地感受绝情身上所散发而出的气势。那种大川高山般的压力自每一个人的心头升起。
  这简直不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而绝情却做到了。没有任何人敢再怀疑绝情杀人的本领。没有任何人不为绝情刚才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招所震慑,只是没有人顶礼膜拜而已。
  “你们还想继续留下来找死吗?”绝情的声音便如一阵冰寒的霜雪覆于所有追兵的心上,使他们全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所有追兵全都从梦中惊醒过来,不由自主地望了望自己手中的兵刃,望了望地上的尸体和鲜血,再相互望了一眼,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惧意,没有人敢想象能否挡得住那狂野而恐怖的一剑。
  “你们全都给我滚回去,告诉莫折念生,就说人是我绝情所救,若是谁敢再来骚扰的话,定叫你们一个个像他们一样!”绝情说完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冷冷地道。
  那些人全都愣愣地站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但谁都知道,若再战,只能是无谓的牺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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