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算计钻营(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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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伯庸说月姨娘本不该牵扯其中,出门时是小六开口要月姨娘随行才出了事情的,怀疑是宁樱从中作梗。
  宁国忠目光如炬,冷厉的端详着自己这个孙女,昨日的事儿若真是有心人设计,身边没有跑腿的人可不行,就他所知,黄氏身边总共三个小厮,其中一名在府里待着,两名不见踪影,念及此,宁国忠身形一动,“熊大熊二去哪儿了?”
  “儿媳吩咐他们回蜀州的庄子办事,这些日子并不在京城,樱娘整日在桃园和梧桐院待着,叫三爷指点她练字,最远的地方也是来荣溪园给母亲请安,儿媳不知谁要把事情推到三房头上,若最后要找个垫背的,冲着儿媳来即可,樱娘不懂事,不该蒙受冤屈。”黄氏声音掷地有声,抬起头,意味不明的望着老夫人。
  柳氏回到床榻前,扶着老夫人坐直身子,默不吱声。
  宁国忠转向老夫人,老夫人神色一噎,她只是怀疑,并没有切实的证据,凭黄氏对她的忌恨,搅黄宁静芸的亲事算不得什么,老夫人想到黄氏说二人回蜀州庄子为她办事,办什么事?是不是黄氏发现了什么,要他们查个究竟。
  宁国忠看老夫人脸色苍白,怒斥道,“活了一辈子,无根据的话也拿出来指责人,是当祖母该做的吗?”
  老夫人心绪紊乱,没有反驳,只是脸色越来越难堪。
  屋里人静默,一时针落可闻,半晌,宁国忠才道,“亲事作罢,老三你做事不计后果,往后三个月给我去祠堂住着,好好反省反省。”宁伯瑾昨日找的若程老夫人,家丑不可外扬,还能将程云润做的丑事遮掩过去,然而,清宁侯目下无尘,事情闹到他跟前,程云润估计要挨顿板子,程老夫心疼孙子,也因此会恨上宁府,若一门亲事不能带来好处,坚持下去便没有意义。
  宁静芸花容月貌,上门求娶的人数不胜数,不差清宁侯府,明年科举在即,宁国忠想,可以在科举名单中选一位清廉人士,一则挽救宁府名声,而来,若对方一朝中举,对宁府来说依旧是个机会。
  “明日,你出面和侯老夫人说清楚退亲事宜,静芸年纪不小了,年前,我会寻思着为她另选门亲事。”宁国忠的声音不容人置喙,宁伯瑾哪敢反驳,如愿退了亲,月姨娘就该是没事了,退亲对两府名声来说都算不上好,留着月姨娘便是抓着清宁侯一个把柄,有朝一日,如若清宁侯翻脸不认人,他们也有应对的招数。
  这才是宁伯瑾的目的,这些年,他甚少对一个人上心,月姨娘算是第一个,生处后宅,还能维持一颗纤尘不染的心,宁伯瑾不得不为她动点心思。
  宁伯瑾心里清楚,老夫人何尝不明白,事情商量出结果,老夫人心里不济,神色一松,面露疲态,“没什么事就回吧,过两日我给小六请个教养嬷嬷。”
  宁樱上前扶着黄氏起身,对老夫人的话置若罔闻,宁国忠想到宁樱不经通禀就进屋,追究道,“这个年纪了也该懂事了,做事随心所欲,骄纵蛮横,哪学来的作风,去祠堂抄写《女戒》何时背下来,何时出来。”
  宁樱抬起头,脸上不见一丝慌乱,明亮的眸子星光熠熠,顺势而为道,“祖父,昨日在园中遇着来小太医,说起他送给樱娘的玉佩,小太医直言玉佩乃随风佩戴之物,放祠堂供着有些小题大做了。”
  宁国忠眉头一皱,沉吟道,“玉佩乃皇上之物,皇恩浩荡......”说到这,宁国忠眉皱得更紧了,若有所思会儿,摆手道,“罢了罢了,若你喜欢,待会让管家去祠堂拿过来,你说,小太医也去腊梅园了?”
  宁国忠看向宁伯瑾,宁伯瑾也不知,轻轻摇了摇头,昨日月姨娘出事,他心思都在月姨娘身上,哪留意过其他,而且,他和月姨娘回来得早,期间并未遇着小太医,该是他们走了小太医才到的腊梅园。
  宁樱点头,声音轻柔道,“恩,他知晓樱娘刚回京,说了好些京中的趣事,还说往后有机会了,请樱娘去薛府做客呢,不过,他说要等过年那会才行,做客不是下个帖子邀请对方就成吗,为什么要等过年?”
  宁国忠沉眉思忖,脸上的怒气稍微消了些,“薛府和宁府不同,小太医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改名日让布庄再给你做两身衣衫,在小太医跟前不可费了礼数,丢我宁府的脸知道吗?”宁樱不懂薛墨话里的意思,宁国忠在朝堂走动是清楚的,薛怡赐给六皇子,明年春上成亲,薛府素来行事低调,让宁樱过年去府里是不想招来闲言碎语,过年那会,拜年走动的人多,宁樱去薛府,不会被人怀疑推向风口浪尖,想到这点,宁国忠眉目舒展开来,“你祖母请的教养嬷嬷,你好好跟着学,罢了,你们刚从外边回来,先回去休息吧。”
  目光落在伤口流血的宁伯瑾身上,话锋一转,“小六年纪小,功课不得落下,你搬去梧桐院,好好教导她功课。”
  和清宁侯府的亲事作罢,可如果能拉拢薛府,也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宁伯瑾心下一喜,面上不敢露出分毫,恭顺的磕了个头,“孩儿明白了。”
  宁国忠淡淡嗯了声,叫上宁伯庸去书房议事。
  宁樱扶着黄氏,拿巾子替她擦了擦手背上的血,迎着老夫人吃人的目光,笑吟吟道,“祖母,母亲受了伤,樱娘扶着她回梧桐院找张大夫看看,冬日伤口愈合得慢,樱娘还等着母亲替樱娘做新衣呢。”
  老夫人气得脸色发红,嘴里却关切的应道,“你祖父性子急,扶着你娘回吧,老三,你脸流血了,快过来,娘给你看看,老大媳妇,快请太医过来看看,别留疤就糟了。”
  宁伯瑾抬手轻轻抚了下受伤的地方,疼得他龇牙咧嘴,老夫人愈发心疼,只听宁伯瑾道,“娘,我没事儿,我先回梧桐院收拾收拾,下午再过来看您。”他身上穿的还是昨日出门那身,祠堂阴暗潮湿,他冷得瑟瑟发抖,好在宁国忠不罚他住祠堂了,他的先回梧桐院洗个澡,换身衣衫。
  自己儿子是个注重仪表的,老夫人不拦他,耳提面命道,“记得找大夫看看,抹点药。”
  “记着了。”
  喧闹的屋子,又安静下来,老夫人把玩着手里的镯子,回忆宁樱离开时得意的眼神,朝床边的柳氏道,“小六可不简单,她走之时的目光你看着了吧,是在向我挑衅呢。”
  柳氏小心翼翼的走出去,吩咐丫鬟进屋收拾地上的残局,回老夫人道,“小六年纪小,沉不住气,约莫是小太医对她青睐有加,心里得意忘了形吧。”
  柳氏是长房,往后分家,老宅都是长房的,加之柳氏管家,平日里有个事儿,老夫人喜欢找她商量,说是商量,不过是敲山震虎罢了,柳氏管家,日子久了难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老夫人尽量睁只眼闭只眼,如若不是牵扯到成昭成德,布庄的事儿,老夫人不会给柳氏难堪。
  “不说话,谁看得出她才十二岁,老爷都拿她没辙呢,她是清楚府里的境况,知道我不敢动她才有恃无恐。”老夫人转着手里的镯子,总觉得手里头差了点什么,道,“把我的佛珠拿过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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