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病入膏肓后 第5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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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鹤庭做事,不会让人抓到把柄。
  却也闷着头不会说出来,去讨人喜欢。
  如果不是出了楚光王的事,也许她永远都不知道,他曾派人守过一座她可能不会再踏足的宫殿。
  宣明珠盯着他,“你何时安插的人手。”
  梅鹤庭抿了抿唇,似不大想回答这个问题,隔了一会儿道:“几年前。”
  “几年前?”宣明珠追问。
  梅鹤庭沉默少许,抬起清脉如画的眼睛,望向她道,“殿下说好了往事两清,过去的事,莫提了吧。”
  “那么,”宣明珠的目光微微下弋,点在他的胸口,那片束裹严实的白袷交领之下,她知道,有一处伤疤。
  半月牙痕,小小一道的伤疤。
  靠近心脏的位置。
  那是在宝鸦降生几个月后,她突然有一天发现的,发现时已经结痂。他便告诉她,是用书房的裁信刀时不慎划到,浅浅破了肉皮,早已愈合。
  曾经他说的话,她都尽信。
  “你可还有旁事瞒我?”
  玄服的襞积冷硬利落,他垂下的目光却很柔和,“没了。”
  宣明珠沉默。
  昨夜,聂氏女子说她中的那一刀伤口很深。
  她问有多深,聂氏说,离心半寸,侥幸能活,是阎王不收命硬的鬼。
  殿外的阳光从窗棂子一格一格透进来,晃在宣明珠的眼皮上,眨一眨,产生红尘溶金的错觉。
  恍惚间,她忆起五年前,从隆安寺被抬辇送回府里的那一路,她捂着绞痛的小腹一直在想,回去要怎样与夫君诉说她经历的惊心动魄,再久久窝在他怀里,告诉他,自己怀上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有多么惶恐,他才会多疼疼她。
  可是一见小夫君拎着根滴墨的毛笔进门,神情慌张无措,她怦然心动,发觉其实他比想象中更为在乎自己。
  便傻乎乎硬生生的,压下了此事没提。
  那时候她想,最希望一个人心疼你的时候,原是最怕他心疼的时候。
  这样的傻子,竟然非她一个。
  是追缉大理寺刑案时,遇到过亡命之徒么?还是碍了朝中某些人的眼,欲买凶杀他?抑或是别的什么她不知道的缘由?为了怕她担心,他便什么都不说,还弄出裁信刀划伤这样蹩脚的话诓她。
  她偏还信了。
  宣明珠忽然低头轻轻笑了。
  多年夫妻做到这份儿上,一个太小心,一个太克制,结果便是你瞒我我瞒你,自以为对对方好,其实像一对傻子蒙上眼摸象腿还乐此不疲,不离,实在天理也不容。
  换作从前得知此事,她必会追查个底掉,将伤她夫婿之人千刀万剐也不能解心头之恨。
  如今各自去寻各自门,她也无那心情去揭破追究了。
  因为不再心疼他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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