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 第1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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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燕熙便病得起不来了。
  昨夜里一惊一冷,他这身子后半夜里就烧起来了。
  周慈正好这日不当值,被商白珩请来,施针加重药,才让燕熙在第三日午后醒转。
  商白珩在燕熙醒来前的凌晨,把周慈叫到灌风的廊下,格外严肃地说:“殿下想用非常之法,强健体魄,练武自保。”
  周慈错愕地抬头,见商白珩神情凝重,他沉吟道:“殿下思虑渐长,愈发有贵人之相。皇贵妃娘娘临终所托真乃有迹可循。”
  “娘娘做此打算,毫无征兆。我原以为是临时起意,如今看来却是深思熟虑,殿下天资聪颖、心性坚忍,确实是可造之材。”商白珩点头,沉思了片刻,追问:“我方才所问,你可有应愿之法?”
  周慈摇头:“殿下身体底子太差,加之已错过年纪,恐怕很难。”
  “悲野,你一贯果断,”商白珩轻嘲道,“几时变得如此瞻前顾后了?”
  周慈扭头望着商白珩,面色竟是出奇地沉重:“沉疴难治,药石也有失灵之时。保得殿下延年益寿尚且艰难,要提振体魄无异于逆天而为,恕我无能为力。”
  商白珩却没顺着对方的话,他在这一刻又想到了那夜里的流矢与受辱。
  他脸色冷沉,径自说:“殿下若不能自保,恐怕活不到事成之日。此前的投毒,昨日的刺杀,往后还有多少凶险?如何确保万无一失?此番以退为进其中凶险你岂会不知。悲野,你何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
  周慈垂了目光,望着铺在圆石上的白雪,他面色愈发沉重,良久才道:“只怕此举不合皇贵妃娘娘遗愿。”
  商白珩何等聪明之人,他将对方情态看在眼中,想到周慈在内廷与唐遥雪多年互相扶持,情谊笃深。
  商白珩默了片刻,还是就事论事道:“时移事异,若不行此举,只怕更难如娘娘所愿。”
  周慈目光凝在那白雪之上,他语气很沉,又有几分黯然,他说:“夏先生近日进京,我已传书请他来。”
  商白珩先是一喜,转而品出对方的言不由衷,问道:“你既已有先手,便是早有所谋,为何临到头又迟疑不决?”
  “道执。”周慈还是看着那片白雪说,“我为医者,早已见惯生死,许志之年便将生死置之度外。你我为所图之道,皆可抛却性命。只是,他好歹是你唯一的学生,你是否想过,或有一日,你会为今日之决而悔?”
  商白珩骤然愣住,他瞧向周慈转来看他的忧郁的眼,他们沉沉对视,而后分开视线。
  商白珩转向望着不知名的某点,他思考一向很快,方方面面的利益转瞬便在脑中权衡个遍,他缓缓地攥紧了拳,反问道:“悲野,你悔了?”
  周慈望着那白雪,见那白雪渐化,盖住的硬石已露出大半。
  他面色闪过一瞬的惆怅,而后渐而冷凝,他忽然释然般笑了一声,道:“我有何可悔?我在这世上已无牵挂,往后事事非非,再困不住我了。”
  商白珩也瞧着那块硬石,他听出周慈尚有话压在心底,体谅地没有追问。
  周慈望着那硬石许久,直到那上面一点白雪也化尽了,他才极轻地喟叹:“雪化了。”
  -
  燕熙这场病缠绵了半月仍不见好,身形不见销瘦,反而更见臃肿,面庞苍白,气息病弱,精神十分不济。
  燕灵儿似乎懂了什么,这些日子寸步不离守望在燕熙身边。
  燕熙知道自己这么早死不了,便总是笑着宽慰妹妹。
  燕灵儿却似死铁了心般不肯信,难过时总是抱着燕熙一遍遍叫:“哥哥不要离开我。”
  燕熙耐心哄她说:“哥哥还要等着看你招附马成家呢,你放心。”
  燕灵儿嘟嘴说:“我才不要附马!”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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