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七(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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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上京的生活, 越来越水深火热。
  将军早就交了兵权, 辞了官职, 甚至连府门上的牌匾都摘了下去, 闭门谢客。
  可就算他已是做到了如斯地步, 新皇仍旧不依不饶。那姿态, 明晃晃就是在静待时机, 等着抓住他的把柄后,赶尽杀绝。
  每时每刻,都像是有柄利剑悬在府邸上方的天上。随时都会掉下来。
  那个新皇, 没人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其实,他对将军府这样虎视眈眈,对江铮远的忌惮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则是…他看中了那个姑娘。
  那日雨中, 她躬着背的身影像是只柔弱的猫儿, 抓得他心痒难耐。
  美人的玉颈微垂,伏在地上的那双手纤长白皙。髻很漂亮, 上面的钗环同样漂亮。微微隆起的小腹更让她多了丝闺中少女没有的孕味儿。
  新皇对她…动了心思。
  鹤葶苈不知道。她只顾着在家中安胎, 给孩子挑好看的小衣服。给孩子的父亲写信。
  一封又一封, 寄不出去便就不寄。她写好了, 小心地封存起来, 等哪天他回来了,再给他看。
  她总是这么在家中,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新皇的心则就被她勾得越发痒痒, 不择手段地想要她进宫。
  但每一次, 鹤葶苈都会巧妙地避过去。她听江聘的话,听老夫人的话,哪里也不去。
  端午节的宫宴上,她再一次婉拒了。以腹中孩子不稳,要安心在床上养胎的借口。
  新皇看着那个特意为她而打造,却没一次派上用场的椅子,眼中意味不明。
  他的心思,从来不会藏着掖着。永远都是那么嚣张。不管伦理纲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孤近日,喜欢上一女子,是在座某一位家中的妇人。”他的眼睛扫过底下的各位臣子命妇。毓珠后面的脸,神色不明。
  “虽是有孕,但孤并不介意。若她嫁孤为妃,孤定会待那孩儿如亲生骨肉。”
  新皇说得颇有些洋洋得意,仿佛自己是个至情至圣之人。不管底下一片的敢怒不敢言。
  老夫人在座,看着案上在杯中荡漾的酒水,心都凉了半截。
  新皇的话,别人不懂,她懂。
  高位那人抿了口酒,继续说,“望在座各位回去细想想该怎么做才好,别逼得孤…做一些不好的事。”
  那一晚,出去的人,脸色全是白的。
  第二日一大早,新皇便就派了个小太监去了将军府送东西。说是赏给他们的,让他们欢度佳节。
  新皇特意嘱咐了,要他们阖家都来观看。一个也不许少。
  那个小太监拉着细长尖利的声音让他们看着,青白得有些渗人的手指捏住了那个匣子的暗扣。
  打开,是一只已经奄奄一息的老鼠。
  看着那几只还在挣扎着抽动的小爪儿,暖暖微风中,鹤葶苈只觉得从头到脚,透心儿的凉。
  新皇的意思,她猜的出。
  你辈如鼠,被孤玩弄于鼓掌之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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