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诊(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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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大夫可能是没有想到她会问得如此直白,眼神不自觉就看向了一旁沉默的景修玄。
  景修玄眸色微深,道:“夫人既然相问,你直说就是。不光是夫人受得住,本侯亦能受得住。”
  这对夫妻,都不是寻常人。
  郑大夫想着,语气尽量委婉,“夫人自小应是吃了许多的寒凉之物,有些凉物相生相克,对身体极为有害。长此以往,亏空了气血,累及胞宫,伤了根本。若是按照老夫的方子调理,多则十多年,少则三五年,能有成效,改善体质,不再手脚冰凉。但子嗣一事最难预测,老夫不敢保证。说实话,老夫行医几十年,从未遇到过夫人您这样寒气深重的女子。”
  郁云慈轻轻一笑,虽然心中早有预感,但从别人口中听到定论,还是有些遗憾。
  郑大夫名气大,接触的女子几乎全都是有头脸的夫人。凡是出身好些的女子,哪个不是自小调理,金贵着养大的。
  所以自己这样的,就极为罕见了。
  方氏根本就从没有想过给原主一条活路!
  郑大夫常出入高门大宅,见惯里面的阴私。那方氏连弑夫通奸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败坏原配之女身体也不足为奇。
  只可惜景夫人…
  “夫人心且放宽,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老夫曾遇过不少重病之人,只因日日开怀,最后逢凶化吉,安然终老。”
  郁云慈感激他的劝言,他所说的事情在现代常有耳闻。
  送走郑大夫后,再命下人们守在门外,厅内只有他们夫妻二人。她暗自庆幸着,那日紧急关头来了大姨妈,若不然两人有过肌肤之清,再想划清界线就没那么容易。
  “侯爷,刚才大夫的话您已知悉。既然我不能生养,万不敢耽搁您。我愿让出位置,自请下堂。”
  这话放在昨日之前,她都不敢轻易说出。但是现在郁家没有方氏母女,没有郁全胜,只有郁亮。她即便是归家,也能当郁家的主。
  世间之事,最难控制的就是感情。
  理智上她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还是不能抑制地涌起痛苦之感。一想到她要离开这个男人,从此形同陌路,犹如万箭穿心。
  景修玄面带薄怒,在她的心里,自己竟是那般薄情寡义之人不成?
  什么子嗣?
  匡家都绝了后,他还会在乎景家?这女人莫不是觉得郁家的麻烦已清,她有了退路,所以可以毫不留恋地离开自己?
  哼,想都别想!
  “你想离开侯府?”
  他的语气冰冷,每个字都像一粒冰碴子砸在身上。她甚至能听得见他磨牙的声音,“霍霍”地想把她嚼碎。
  还有她是在谈自己不能生养的事情,他关注的重点是不是不对?
  “侯爷,我不能生…”
  “哦,那就不生了。”
  他脸色稍霁,开始变得漫不经心,斜睨着她。
  她微皱着眉,他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生不生无所谓,他自会找别人生,自己只要愿意留下来,就还可以是侯府的夫人?
  那怎么行!
  她可不愿意变成一个日日与其他女人争风吃醋,为了一个男人失去自我,最终变成面目可憎的样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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