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解药(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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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无衣神情惨然:“你根本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是的,我不知道,从宁家的事后我便不知你经历了什么,想必你也没打算告诉我,但我知道此次你变了很多,不是源于过去的经历,而是你身边的人。”聂牧谣一针见血道,“洛雪在潜移默化改变你,我可以为白哉放弃一切,为什么你就不能和我一样,远离是非重新开始呢?”
  “我杀了她爹娘!”
  “洛雪爹娘是被妖物所害,我与白哉都能作证。”
  “数千余名同袍手足在一夜之间死于他夫妻二人之手,我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可却忘不了这笔血仇。”秦无衣直言不讳,“不错,我确对洛雪有过动心,如果说之前尚有丁点可能,但现在没有了。”
  “哥……”
  “你还认我这个哥就无须多言,无衣主意已决。”秦无衣打断聂牧谣,又后悔自己声音太过严苛,柔和了些说道,“白哉性情敦厚忠信,为人磊落无垢,将你托负于他我便再了无牵挂,至于我的事,你不用管也管不了。”
  羽生白哉并未劝说秦无衣,作为朋友他尊重秦无衣的决定:“洛雪怎么办?”
  “带她一起走。”秦无衣起身声音决绝。
  “你我自幼相依为命,妖案牵连到李唐皇室,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她为维系皇室脸面会做什么事,你独自留在中土,牧谣即便去了东瀛又如何能安心。”
  聂牧谣一把拉住秦无衣,怀中麟嘉刀掉落在地,陷入池边泥泞之中。
  “我现在对你所说,是以兄长身份,别逼我用麟嘉刀。”
  “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用麟嘉刀试试,且不说你擅自封铸此刀,你早就放弃了这把刀,又有何颜面以刀相命。”聂牧谣咄咄逼人道,“再说是你安排让我假死瞒天过海,站在你面前的是洛雪并非九婴,牧谣再不会遵从这把刀的号令。”
  “麟嘉刀下敢对我这样说话的恐怕也只有你了。”秦无衣无力叹息一声,不管聂牧谣有没有失忆,她永远是自己最没有办法的那人。“若换作他人……”
  秦无衣忽然停声,目不转睛盯着泥泞中的麟嘉刀,那是一处积水的水洼,刀滴落下去时陷出一道凹痕,水洼地里的积水沿着凹槽缓缓流淌到旁边的溪流,然后注入曲江池中。
  “说啊,继续往下说啊。”聂牧谣拉着秦无衣胳臂任性妄为,“若换作他人怎样?难不成……”
  “牧谣!”羽生白哉示意她不要说话,与秦无衣相识这么多年,羽生白哉很清楚这样的神色出现在秦无衣脸上时意味着什么。
  “八水相通,八水相通……”秦无衣目不转睛注视面前蜿蜒流淌的溪水,嘴里一直喃喃自语。
  羽生白哉:“你想到什么?”
  “龙眼一事恐怕另有隐情。”秦无衣眉头紧皱道,“目前已知涉及龙眼的人有李显、韦玄贞和国师蓬锦,但在三人却有各自不同的目的和动机。”
  “这三人虽不是主谋,但贯穿龙眼一案的始末,怎会有不同的动机?”聂牧谣不解。
  “首先是李显,他知晓龙眼一事,可仅限于是知道而已,他的目的最为简单,误以为只要能在龙眼作法镇妖便可平息妖案,当然,除此之外李显也有过借妖案削弱武则天权势的企图。”秦无衣冷静说道,“但具体如何实施李显并未参与,而是全权交托给了韦玄贞。”
  羽生白哉:“韦玄贞目的也与李显一样啊,想借妖案让其从太后手中夺权。”
  “韦玄贞和李显不同,他比李显更富有野心,李显顶多只想让武则天规政,而韦玄贞看的远比李显要通透,武则天一日不除,李显就永无君临天下的可能。”秦无衣摇头继续说道,“所以韦玄贞并不希望妖案平息,至少在武则天没有被搬倒前,妖案越多反而对韦玄贞越有利,这一点从韦玄贞偷偷撕毁蓬锦留下用来镇妖的符咒就不难看出。”
  “你是说韦玄贞是打算除掉太后?!”羽生白哉骤然一惊,“难怪他会从赫勒墩手中密购畔茶佉花粉,他此举是想毒害太后。”
  “我们之前就是这样推断,但事实上错就错在这里。”秦无衣斩钉切铁道。
  聂牧谣疑惑不解:“为什么是错的?”
  “捣毁龙冢导致八水相通,利用龙眼向太液池倾倒畔茶佉花粉,此物效用暂时不明,但太液池水源被污染,会导致整个皇宫内所有人都会饮用,这其中也包括李显。”秦无衣心思缜密道,“韦玄贞离开了李显他什么都不是,因此韦玄贞绝对不会让李显有事。”
  “由此可见,畔茶佉花粉或许并无毒性。”聂牧谣若有所思。
  “韦玄贞不惜违抗武则天的懿旨,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足以让他人头不保,何况韦玄贞也心知肚明,武则天若要他性命,李显根本保不住他。”秦无衣摸摸下巴,“难道你们还认为,韦玄贞冒着性命之忧,所做之事全无作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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