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解药(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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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生白哉和聂牧谣面面相觑,一时间将龙眼一事推断不下去。
  “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个人。”秦无衣双目如刀。
  “谁?”
  “韦玄贞眼里只有权势,他不可能知道西域奇物畔茶佉花粉的存在,是有人告诉了他。”秦无衣抬头看向二人,“相信此人却未告之韦玄贞畔茶佉花粉真正的效用,在韦玄贞看来此物只是用来镇妖。”
  “韦玄贞被人利用!”
  “不仅仅只是韦玄贞,还有李显。”秦无衣不慌不忙继续说下去,“畔茶佉花粉经由赫勒墩秘密从西域偷运入京,赫勒墩经商多年自然知道奇货可居,无论赫勒墩开口要什么价,蒙在鼓里的李显以为此物能尽早平息妖祸都会答应。”
  羽生白哉:“李显不是给了赫勒墩价值连城的宝骨念珠。”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秦无衣意味深长言道,“赫勒墩为什么会索要宝骨念珠为酬金?”
  “赫勒墩的恶行虽人神共愤,但却假模假样信佛,索要佛祖宝骨舍利也合情合理啊。”聂牧谣解释。
  “表面上看的确合情合理,但细细推敲就不难看出其中有蹊跷。”秦无衣冷静道,“赫勒墩虽是胡商首富可身份低贱,难入权贵之眼,李显手中有进贡的宝骨念珠,此事赫勒墩又是从何知晓?”
  羽生白哉也意识到此事不同寻常:“有人告诉了赫勒墩。”
  “宝骨念珠是稀世奇珍,由西域僧人敬献给李治,后来又由李治赐给李显,知晓此事的人寥寥无几,除了李治的心腹近臣外就只剩下李显本人。”秦无衣揉了揉额头继续说道,“可见告之赫勒墩此事的是朝中之人,至于目的……”
  “赫勒墩从偷运畔茶佉花粉那刻起,注定会被灭口,他死后留下宝骨念珠,这样矛头便直指李显。”聂牧谣恍然大悟。“无论赫勒墩是受何人指示,李显都难脱干系。”
  羽生白哉点头道:“这便是此人的目的,将所有的过责全推诿到李显身上。”
  “没那么简单。”秦无衣神色沉静,“试想一下,龙眼一事败露后,武则天知道有人利用龙眼污染皇宫中太液池的水源,而线索所指正是李显,且不说投入之物有没有毒,单单是此举已足以让武则天震怒,武则天刚愎雄猜,不相信身边任何人包括自己的骨肉,而如今李显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你们说武则天会如何想?”
  “母子离心离德,太后自然会对李显大为失望。”羽生白哉。
  “这才是幕后主使真正的目的。”秦无衣脱口而出,“为的就是让武则天与李显之间心生间隙,让母子交恶到无法修补的地步,从而让武则天心生废帝之意。”
  聂牧谣:“如此说来,有人步步为营在逼迫武则天废黜李显。”
  “换一个角度去看此事,此人要达到这个目的,龙眼一事注定会败露,也注定会被武则天知道,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查到的一切,都是有人希望我们查到的。”秦无衣表情严峻,“最麻烦的是,既然幕后之人能主动暴露龙眼的秘密,只说明我们即便查到也无济于事,那些倾倒入龙眼的畔茶佉花粉已达到此人想要的结果。”
  “此人动机又是什么?”
  “龙眼之事让李显在武则天心中彻底失去信任,也促使武则天谋生了废帝的念头,只是武则天一直没有寻得合适的契机和理由,结果李显倒是自己送上门去,欲封韦玄贞为侍中而口无遮拦,让武则天借机废帝。”秦无衣一脸平静道,“而李治留下的锦布,只会在新帝被废后才会聚合,此人的动机显而易见……”
  “逼太后废帝,从而好让先帝留下的锦布聚合拼凑。”羽生白哉接过秦无衣的话,“这是一个事先就筹谋好的计划,每一步都在为了触发先帝设定锦布拼合的第二个条件。”
  “自此,龙眼与锦布两件事交织在一起,韦玄贞自始至终都是一枚弃子,包括李显也是。”秦无衣点点头,忧心忡忡道,“看来幕后主使在酝酿一盘大棋,废帝只是开始,后面还有其他大事会发生。”
  聂牧谣:“难怪皇宫中无人有中毒迹象,也就是说,倾倒入龙眼的畔茶佉花粉或许并无毒性,只是为了借此让武则天对李显母子反目而已。”
  秦无衣在摇头,神色更加严谨。
  聂牧谣一怔:“难道不是?”
  “如若只是为了挑拨武则天和李显母子感情,随便向龙眼倾倒什么都能达到效果,为何幕后之人要指示韦玄贞大费周章从西域偷运畔茶佉花粉?”秦无衣反问,沉思片刻说道,“我与白哉去见过云染,据她推测,太宗之死恐怕都与此物有关,云染精通天下毒物,可就连她也不清楚此物的效用,而且云染还提及过,师傅在世时也曾服用过畔茶佉花粉,可见此物并非凡品。”
  聂牧谣大吃一惊:“太宗的死与畔茶佉花粉有关?!”
  秦无衣:“太宗在服用丹药后一年驾崩,炼丹之人正是师傅,而炼丹所用的药物中便有畔茶佉花粉,史官所记太宗因患痈疽,病程缠绵,伤筋烂骨,难溃难敛最终病入膏肓而亡,但云染说这种症状极为像中毒的迹象,因此怀疑太宗是毒发身亡。”
  羽生白哉:“倘若畔茶佉花粉有毒性,为何宫中无人有中毒迹象,也未听闻有谁中毒猝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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